李懿
字就会想这个姜鲤会不会是他失去的那个江离,为此动用人力物力调查她的身份。在得知她今日要出门,撇下所有的事务,贸然出宫前来相见。
她越是表现出不想与自己亲近,自己就越觉得她就是江离。除了江离,谁会那么恨他?
李懿想着想着,眼眶不禁微红。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克制、要冷静,遂只又多看了姜鲤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看夏宜和杜婉。他对二人复地笑道:“诚如你们所说,我们并非旧识,但是经此一见不就是新知了吗?”
说着,他还站了起来,迟迟地也还礼道:“在下李袤,恭王之第二子,此前一直居住在汀州养病,今岁方回。我初入京都,人生地不熟,也没有朋友,瞧着三位娘子举手投足不俗,有意想要结交,还请娘子们不要嫌弃。”
他这一番言辞,语气恳切,态度诚挚。
夏宜和杜婉立马有些被感动。更重要的是,他说他是恭王之子,是了,也只有王侯将相才能用得上这样的银器。想这位恭王,可是当今陛下唯一还在世的伯父,向来圣宠不衰。夏宜和杜婉哪敢得罪恭王的儿子?
姜鲤却是忍不住地在心里冷笑,李袤?恭王之第二子?他倒是会编假身份。
姜鲤懒得拆穿他,毕竟,多一事就要与他多说几句话,姜鲤不愿意,便只抢了夏宜和杜婉的先,拒绝道:“李二公子客气了,公子乃皇亲国戚、王孙贵胄,岂是我们这些小臣低宦之家可以高攀为友的?便是真的要做朋友,也没有一开始就让朋友请客的道理,还请公子务必把钱收回去。”
姜鲤说着,也不管到底是多少钱,只随意扯了身上的钱囊,掂量了掂量,接着放到桌面上。而后,揽过夏宜和杜婉,想引她们走,边走,还边说,“若是钱银不够的话,公子自可去尚书府……大将军府取。”
姜鲤本想拉夏宜做自己的挡箭牌,但是想了想,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该祸及朋友。更何况,李懿今日能跟到这里,证明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大将军姜衷的女儿姜鲤。
她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姜衷在朝堂上还算举足轻重,即便李懿贵为陛下,也不敢强压姜衷,拿自己怎么样。
姜鲤领着夏宜和杜婉走了,回到她们的雅间,继续品尝佳肴,只是姜鲤自己再没了好的兴致。而被她们留下,还在原来包房的李懿和高崇喜,望着姜鲤远去的背影。
李懿笑问:“崇喜,你觉得她是她吗?”
高崇喜也算是跟在李懿身边了然掌握圣意的体贴内侍。他思虑了片刻,认真地回答:“虽然奴才觉得贵妃娘娘的身体已经去了,不在了,但是她的魂魄指不定会投身在谁人身上,等待着继续与陛下再继良缘。这位姜娘子,性子上倒有些许贵妃娘娘的味道。”
一个人最难改变的就是性格,即使姜鲤离开雅间时,也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尽量不要露出破绽。但是到真的面对,她还是会一时鲁莽地忘记与李懿虚与委蛇。
她不知道李懿这之后还会不会盯上自己,但是,自己这个名字显然已经足够引起李懿的兴趣。大不了,她下一次再装得更像一点。大不了,她真的顺了姜衷和秦夫人的意,给自己定下一门婚事。
只要有婚约在身,且对方是个李懿不得不考量的豪门望族,李懿应该就不会做得太过。
毕竟她死之前,李懿爱她的前提是要考虑大局,不然他也不会娶左氏,更不会立左氏为皇后。
但姜鲤还是怕李懿真的会以上门讨债为由,去往将军府找寻自己。于是,她和夏宜、杜婉她们坐下没多久,就继续最早前的话题,回答杜婉,“婉婉,你先前说的去你家读书塾的事情,我想了想,觉得很好。我确实也要多读些书,以后才更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
疯子又如何,她现在已经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