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趁着旅行者个公子缠斗,青螺呸了一声嘴里的血沫,小心翼翼的在手心画了个血色的符咒。
她再一次在心里祈祷,祈祷她伟大的帝君能够庇佑她,祈祷没有神之眼的她能够成功的施展这个咒语,祈祷从未真正实践过的自己能够一举成功。
拜托了,她的鲜血顺着符文一点点爬过剑柄上的花纹,再淌到剑身,与剑锋上另一个人的头发,鲜血相混合。
鲜血漫过她青翠的长剑,黑气慢慢凝成一个虚影。
本来就没指望自己个没神之眼的半桶水能正面干过一位执行官,只是这巫蛊之术,整个璃月还能有所了解的,除了自己少数几个亲友外,就是那些个睡在古书堆里的老学究了。
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操纵身体里的那些阴煞之气,用对方的鲜血头发等作为引子,咒死人的把戏而已。
虽然实力差距很大的情况下整这么一出容易咒不死别人害死自己,但,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千岩军赶过来需要时间,仙人可不会理会自己发的信号,目前能干架的旅行者刚才也被公子钻了空子,难道自己连条命都豁不出去?
开玩笑!帝君座下就没有贪生怕死之徒,能为帝君去死的机会自打层岩巨渊灾难结束后连找都找不到,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还退缩?
“呸!”青螺骂了一声,一副喝了假酒的模样,失血过多的苍白小脸上莫名其妙的带上了诡异的潮红,她紧紧锁定着战场。
旅行者没有和青螺并肩作战过,可她从钟离先生那里听说过青螺家的渊源,她买了个破绽,给了剑影可乘之机。
※
本来插在黄金屋深处的长剑在虚影的调动下狠狠的刺了过来,公子下意识的做了抵挡的姿势,然而无论是剑还是虚影都只是轻飘飘的越过他,和他周遭魔王武装的气息融合在一起。
骨头传来碎裂的声音,他果断的抛开魔王武装,踉跄的落到地上。
“真是小看你了~我是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才攻击到我的?”
公子的眼睛战意和死寂并存,脸上又带着不耐烦和好奇,像是割裂的矛盾的生物。
他自己中招的时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可要说青螺强——就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她的剑法可是相当的没有水准。
轻飘飘的,没有准头的,若不是被剧痛摄去心魂,这一剑根本无法击中,然而哪怕是击中了,这把没有攻击力的剑,也只是削去头发几根,擦过脸颊一瞬罢了。
但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黑气攀附着他的身体带来刀割般的伤痛,污秽又浑浊,比起邪眼也不遑多让,表面上却是毫发无伤。
“关你屁事……”青螺道,黑气顺着她滴血的伤口蔓延,巫蛊从来都是双向的事情,诅咒他人,自身被反噬,天经地义。
“好了,束手就擒吧,接下来就看你们女王能付出多少代价,把你从牢里捞出来了。虽然我私人很想把你弄死在牢里,可毕竟我不是璃月的话事人啊~”
青螺靠在旅行者的身上,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洋洋,这次行动不可能有太多的人员参与,目前在璃月的执行官也只有公子一位。
按照钟离先生的“以普遍理性而言”,理论上不可能再冒出另一位执行官级别的对手。
青螺长舒一口气,这么一想,几乎被放血放干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至少撑到把他压到牢里,青螺想,身上的骨头缝隐隐作痛,太阳穴像是被人打了似的,她看着似乎失去反抗能力的公子……
“唉……真是的,这下不得不采用备用方案了……”
“虽说会牵连弱者……哎呀,总务司的小长官,其实如果一开始被我拿到神之心的话,也许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呢~”
青螺瞬间变了脸色,看着公子手中那枚“百无禁忌符”,直接是一剑劈了过去。
当然没有成功。
哪怕是不擅谋划的公子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愣头青,说话的原因,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好祭出这张“王牌”。
大地在颤动,派蒙大喊:“你到底做了什么?”
“唔……没什么,只是放出来孤云阁下,昔日被帝君镇压的魔神奥赛尔而已。”
话毕,暴雨骤降。
他再一次借着冲击力和符咒的遮掩触碰到了岩神的躯体。
事实证明,在深渊厮杀而出的青年,每一次不死的战斗都会让他变得更强。
“啧……神之心不在这儿……”他满不在乎的收手,“但此时此景,无论这是七星的陷阱还是那位岩神还活着,都不得不出面应对了吧?我拭目以待。”
他随着流光,消失在黄金屋的顶端。
旅行者担忧的看了一眼青螺,在收到青螺信号之后提着长剑快步追了上去,和派蒙一同消失在雨幕中。
不多时,由刻晴带着的千岩军也出现在了黄金屋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