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封信
大锅。
还有一桶油。
结账以后是你帮我提着那桶油和拿着粽子。
我则是抱着那口锅。
走了好一会儿。
你偏过头,对我说:“木皙。”
“嗯?”我微微抬头,平静地看着你。
“我们这样,好像老夫老妻哦。”你说。
我顿了顿脚步,耳边好像热乎乎的。
“好像,是挺像。”我说。
做完笔录后的一个星期,警察喊你去了趟警局。
“发现原来丢的那辆摩托车找到了。”你回来后对我说。
“当时偷车的人就是他吗?”我回忆起来。
“嗯。”你说,“偷东西的都是一个人,不过还好被抓住了。”
“那车还能用吗?”我认真地问。
“还挺幸运的。”你说,“感觉和被偷的时候差别不大。”
你说:“不过还是得再骑一段时间看看。”
“这次可以坐上你的车了吗?”我抬头看你。
“嗯?”你没反应过来。
“这次不会放我鸽子吧?”我和你开玩笑说。
“嗯。说好的。”你应了声。
于是下个星期六的清晨,我们约好一起去骑车。
等到我下楼的时候,发现你就在楼下等着。
“徐望初,你怎么到那么早?”我问你。
我说:“怎么到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不是还没到约好的时间吗?”你跨坐到摩托车上,笑着转头对我说。
“不管啦!”我说,“去玩咯。”
我的目光落在你的手上。
我说:“徐望初,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握东西的时候的手很好看。”
你回笑:“你是第一个。之前只有长辈们夸过我写字的姿势比较端正。”
你看到前方有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便朝他们喊了声。
孩子们起身,让出一条道。
“谢谢。”
“好不搭啊徐望初。”我和你开玩笑说。
“啊?什么。”你说。
“我是说。”我说,“明明是骑摩托车这么酷的事情,可是在你这好像变成了一件很温柔的事情。”
“其实,坐摩托车的正确姿势是。”你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在琢磨着措辞。
你的肩线比用直尺画出来的还直,腰板挺得是那种让人看着很舒服的正。
“我知道啦。”我说,“抱紧你,对不对。”
“嗯。”你轻轻应了一声。
我把手往你的腰那边凑。
我看到你的肩膀微动了下。
“抓紧了吗?”你说。
“抓好了!”我拖长了声音说。
于是很快地,车子朝着确定的方向冲去。
“走咯。”空气里只留下这个声音。
开过街道,惊起几只落在屋檐的麻雀。
即使戴着头盔,我感觉我的刘海都被风掀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