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空旷华贵的小栋别墅,房间几乎是搬空状态,唯一看得见的家具沙发也已经蒙上了一层白布。郑穆清站立在窗前的角落脸色复杂。看着自己的姐姐郑穆恩一进门就视若无人地打量沙发上昏睡的席言,又注意半躺在沙发上的那位少年已经醉得毫无意识,只觉得心慌,非常心慌。
郑穆恩视线终于落回弟弟身上,用满意的眼静静地看着他:“做得很好,你回去吧。”
他望着她,眼里闪过僵硬。
“姐,我这次帮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
郑穆恩眼底浮现一丝嘲讽,这个蠢弟弟在外面把女人肚子搞大了,被人找上门要挟,被她当场撞破。他害怕父亲知道,无时无刻不来找她求情,直到在宴会上他看出她目光追随着那个席家少爷,他便自请着要帮她。
她点点头,透着不耐:“我答应你,你回去吧。”
郑穆清就差俯首帖耳了,“好好好,姐你好好玩。”
他关上门,往楼下走了两步,又停住脚,纠结半响返身回去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还有什么事?”屋内有声音传出来。
“姐,我想提醒你,他明天就要出国了,你掌握分寸尽快给人送回去,别惹恼了席家人。”
毕竟同一个姓的姐弟,惹恼了席家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走吧。”
郑穆清嗤一声,撇了撇嘴,上天保佑,这孽是郑穆恩做的,冤有头债有主。
这才走了下去。
夜间的路面漆黑一片,脚底踏过的时候能听到水的声音,那是白天下的雪融化而成的水。
他进入车子,揉了揉眼睛,把视线投到别墅区二楼的窗口,里面散着柔和的灯光。“呵”,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寥寥的烟雾升起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烟头燃尽,他启动车子,离开这里。
夜色笼罩,这片别墅区尤为寂静,他打开了音乐,悠哉悠哉地哼着歌。
直到转过一个大弯,“吱——”,车子制动时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声响划破天际。
他惊魂未定地坐在那里,眯着眼睛去看前方开着远光灯的车身。那辆车横着车身,摆明了在堵他。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他伸出头来怒骂道。
那车上下来一道身影,郑穆清见对面下车了,以为要干架,立马就打开门下了去。
郑穆清伫立在车身旁边,隔着几步之遥望过去,只看见那是一个女子,一袭单薄的身影,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呢绒大衣,长发抵达腰际,从漫无边际寒凉的夜雾中走来。
她的眉眼间透着冷烈。
离近站定,女子嘴角勾起笑容:“郑少爷,你应该不知道,我们席总最是疼爱他的侄儿,若是找不到人,他会很着急。”
郑穆清不自然地看着她,她明明在笑,可他却越来越感到头皮发麻:“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见她冷笑地盯着他,他虚张声势地骂了一句,“你会不会开车啊?看你是个女人,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注意点。”
他只想离开,拉开车门,他想坐进去。
可惜,闻徽一脚重重地把车门踢了回去,郑穆清回头,这女人真是嚣张。
闻徽口气淡淡的,“郑少爷,在南市还没有敢得罪席先生的人,你倒是有勇气。”
她从容不迫地掏出手机,嘴角笑容深浓:“那我只有致电令尊,让令尊教教你怎么做人。”
那一刻,他的脸上有恼怒:“你干什么?”
被父亲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他定是完了。他急着去抢手机,却被闻徽往侧一偏,扑空了。
他咬着牙,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准打。”
闻徽的目光凉寂,带着尖锐的嘲弄和戏谑:“郑少爷,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郑穆清太阳穴突突跳着:“我带你过去,你不能告诉我爸。”
闻徽眼尾一扫,转身朝车子走去:“你现在没资格谈条件。”
别墅。
当他们抵达别墅,大门敞开着。
郑穆清看了一眼就飞快地跑上去,闻徽眸色收敛,面色极寒,一步步地踏上了楼梯。
二楼主卧,郑穆清愣在原地。
“姐!”
卧室里,女人穿着清凉,整个人都湿透了,粘腻的黑发贴在脸上,仿若水鬼一样,她精神恍惚地坐在地上,眼里全是惊恐,仿佛遭遇了什么而惊魂未定。
闻徽站在门口未进去,将屋里巡视一番,才将女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揽入视线。
她几步上前,扯着女人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郑穆清惊呼:“你干什么!”
闻徽语气不耐,开门见山:“人呢?”
女人疼得皱眉,她只摇摇头,嗫喏着:“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