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闻言，众人大惊。

谁人不知东厂是楚帝最为信任的心腹部门，放眼整个东楚，哪里会有人会这般明目张胆与东厂作对，还下此狠手？

不过，月禾渊说的也很清楚，潘青海与大档头是死在了番邦使臣所住的驿站后山。

如此看来……

卫朝曦想着，抬头看了看楚帝。

虽然发生的这事不算小事，但梦帝依然很没有什么表情。梦帝坐在龙椅之上，看似很为平静。

不过楚帝曾经告诉过朝曦，帝王定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让任何人，特别是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发觉自己的喜怒。

如此，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想来，现在楚帝的内心，肯定也十分的不悦。

“皇上，东厂是皇上您最为信任的，且不说潘督公功夫了得，就连时常跟在他身边的大档头的武功，在东楚数一数二的。眼下潘督公与大档头会在驿站后山遇险，依臣看，这事怕与番邦来的使臣，脱了不干系。”

皇后之父丞相吴丛光往前走了几步，开口进言。

楚帝抬眸看了看吴丛光，伸手拿起桌前的茶，抿了一口。

番邦是东楚东边的异域大国，他们长年居住草原之上，性子狂浪不羁。

东楚开国之期，也是番邦崛起之时，两国基本是同一时间稳定建国的。

草原上人民强悍，擅于骑射打仗，再加上他们作战没有套路，除去雪域这个心腹大患以外，番邦才是东楚名副其实难以对付的敌人。

而东楚对于番邦也是如此，东楚虽拿番邦没法子，但是将士兵卒却多。

两国处于谁拿谁都没有法子的情况，所以东楚与番邦在早年建国时，便开始联姻和亲，以示两国友好，井水不犯河水。

番邦虽然野蛮不羁了些，但也不是傻的。他们知道楚帝最宝贝的就是朝曦公主，所以在朝曦满十六岁，成年可嫁人之时，连续四年，便亲自派使臣前来说亲。

不过楚帝每一次，都直言拒绝。眼下朝曦公主已然快到二十岁，虽东楚女子十六便成年可嫁人，但番邦求娶朝曦良久，楚帝都直言拒绝。

眼下朝曦马上年满二十岁，要知道过了二十岁的女子，已经算是晚嫁了。

所以番邦再度派了使臣而来，与楚帝谈起求娶朝曦公主之事。

虽然朝曦早已经到了婚嫁的年岁，但楚帝依然不准备将朝曦嫁去番邦那么远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楚帝没有直言，而是除了使臣到的当天见了一面后，便以国事繁忙为由，再也没有见过番邦使臣。

将他们一搁置，便搁置了整整半个月。

本以为拒绝了他们数次，总不会再盯着求娶朝曦，没想到现在闹出来潘青海这样的事来。

番邦，着实有些过分 。

不过潘青海与东厂那个大档头，虽是楚帝的心腹，但也不是离了他们，楚帝便无人可用了。

死两个奴才而已，倒是无所谓，现在最要紧的，得查明是不是番邦那些人下的手，若真的是，他们选择对楚帝的心腹下手，这样的事，楚帝不可能忍气吞声。

“解珂，你带人去好好查查潘青海他们的事，至于东厂不能无人主事，月禾渊，你既是东厂的二档头，眼下你便暂代东厂厂公一职，管理东厂事务。”

楚帝此话一出，解珂连忙上前领旨。

而众人对于月禾渊突然被提拔一事，皆为惊讶。于他们来说，月禾渊不过是个十六岁，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罢了。

现在楚帝让他代管东厂，保不齐代替着代替着，最后就会成为东厂厂公。

那个位置，是多少人向往又恐惧的。不过楚帝已经下了旨，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忤逆他。

朝曦看向正在谢恩的月禾渊，只见跪在地上磕头的他，嘴角不经意之间扬起一丝笑意。

不过很快便消失了，好像并未出现一样。

朝曦一言不发，站在群臣最前端，看着退出早朝大殿的月禾渊，微微拧起了眉头。

因为发生了东厂的事，早朝之上安静了许久后，楚帝才起身，散了早朝。

早朝后，楚帝如约带着朝曦去了太后的寿康中。

寿康宫内，楚帝与朝曦赶到之时，众人正在陪着太后笑语闲聊。

一屋子们人见楚帝御驾到来，纷纷向楚帝请安后，楚帝便带着朝曦，一起跪拜了太后。

太后喜欢温柔闲淑的女孩，就像文贵人所生的卫暮晚那般，并不是很喜欢性格洒脱、像极了男儿性子的卫朝曦。

卫暮晚是楚帝唯二的女人，但不同于卫朝曦，楚帝对于这个女儿，并没有像朝曦那般偏爱。

旁人今日都早早过来请安，可卫朝曦做为长孙女却来的这般早，太后心中自然不快。

朝曦见太后脸色极差，早就料想会有这么一出，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