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云彩
似乎是被凝滞的气氛镇住了,田中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话题的诡异。她观察着场上的局势,小声问观月:“你说他们还有多久打完啊……我想去吃饭。”
观月毫不留情地刺她:“现在倒想起来吃饭了。”她眯着眼睛看及川彻比ok的手势,哼了一声,“之前来看应该是很快就结束了——现在未必。”
“说起来,及川前辈不替二传手吗?”田中偷偷,瞟了一眼观月的神色,见她已经恢复了惯常的表情才敢声音大起来,“为什么换了国见啊?”
“危机发球员吧。”观月说。她手臂放松地垂下来,眼神在每个队员之间飘来飘去,“矢巾前辈没关系吗?”
“没关系。”国见无所谓地盯着自己的指尖。
及川发开始第二个球。
“瞄着副攻去了。”田中说。
观月点点头。及川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各方面的能力,还在于观察——他大概早在热身的时候就想好了要针对谁吧,观月想——前辈还是前辈。
球被接起得很勉强,弹回青城的场地后及川接了起来。
矢巾传给金田一——
“啊。”观月面无表情地说,“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田中有点想笑,她努力憋了回去,顺着观月的话接:“好快。”
“离得近看,果然很可怕。”观月对于男排了解真的不多,她试图用自己打排球的视角观察乌野:“队长一传稳定,副攻一个高得离谱,一个快得离谱,主攻看上去很有魄力,二传……二传是影山。”她很轻地碰了下国见,让他说话,“防守差了一点,还缺一个进攻核心。”
“嗯。”国见说,“他们好像没有王牌和自由人。光是这样就打得很吃力了……”
“你别突然这样!”田中警惕地看向国见,“还没正式大赛呢!”
国见耸耸肩,跟着响起的哨声起了身:“中午一起吃饭吧。”
比赛结束,国见小跑着和队员汇合列队鞠躬,观月和田中站起来鼓掌。
观月抱着国见的外套,看着正在鞠躬的乌野,不由得心有余悸。她偷偷侧过身,小声对田中说:“男排这届会很难打吧。”
“是啊。”田中跟着叹气,“本来就有个白鸟泽挡在前面……这下好像又要多一个乌野了。”
“更可怕的是,看上去他们的进攻核心在低年级。”观月目光落到国见的背影上,“国见君,要和这些怪物打三年交道呢。”
田中耸耸肩:“先可怜一下我们自己吧,大家都很难打。”
“要努力啊,田中同学!”观月说。
惯例的教练训话结束,国见和金田一去卫生间,田中帮着收拾场地,观月则声称自己“再动几下就要散架了”,继续坐在替补席玩手机。
最后的一系列流程结束后,田中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午饭。她坐在观月对面狼吞虎咽,拉面的香气充盈整个店铺。
拉面店没开灯,阳光透过玻璃,在桌子上划出一格格明暗交错的方块。观月恰好坐在有太阳的地方,被晒得微微发热。她动作慢,用小勺轻轻地拨开葱花,余光瞥到田中吃太快噎住,又给她递汽水。
“呲”的一声,田中手忙脚乱地拉开易拉罐,仰头灌下去,酣畅地呼一口气:“怎么这么安静啊?你们……在卫生间经历了什么吗?”
观月终于挑完了香菜和葱花,感兴趣地抬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金田一犹豫一下,“突然觉得,要更努力才行。”
“啊。”观月点点头,夹断面条,“这么说我也有同感。”
“你那哪叫有同感!”田中愤恨地说,“你明明说的是‘要努力啊,田中同学’!”
观月低下头,安静地吃面。
他们时间紧迫,拥有的休息时间不长,吃完饭就要回体育馆训练。
“距离预选赛只有不到半年了。”白谷站在队员们围成的圈中间,神色严肃地敲手里的板子,“要抓紧时间了啊。”
观月和田中靠在一起,刚吃饱的时候骨子里总是带着点懒洋洋的困意,观月晃了晃脑袋,认真听白谷说话。
青叶城西女排先前并不太出名,虽然打得不算特别差,但也没打出什么大奖过。队伍整体水平在观月这届之前很平均,风格偏稳健。
稳健不是缺点,甚至在观月看来算是优点——但是“偏”稳健,就是缺憾了。观月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地板上画圈,思绪很乱地散开来。她看过青城以往的比赛,惊艳太少,稳健又发挥不到极致,一度导致她们陷入被动。
白谷前辈现在,是要把我当作突破点吗……观月看向她神采奕奕的队长,默默地想。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也心虚地意识到自己实际上的懒散。
她曾经狂妄地以为自己的弱点只是体力差,但真正站上赛场后却发现远不止于此——比赛经验少,心理素质差,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