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塔娜发力挣了挣，约翰从善如流的松开被子双手放在后方拄在床上，看着她揭开被子，扭过身来看着他说“我......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想能不能提前看到萝拉的电影，我还没有看过正片呢......”

眼神飘忽，目光躲闪，这根本不是她的真心话，约翰看着眼前人。

他叹了一口气，叠了几个枕头在一块儿，又把人圈住拥回怀里往背后一摔，靠在枕头上，轻声的说：“娜娜，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隐藏，不是吗？我们可是夫妻，不算恋爱的时间，我们也在一起十年了。”

怀里的人虽然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约翰才觉得气顺了一点，紧紧地抱住心爱的妻子，温声道“娜娜，我们大学订婚，毕业没多久就结婚，后面你很快就怀了萝拉，对吗？”

不知道丈夫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从鼻腔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松了松手臂，温柔的说：“自从怀了萝拉，为了安胎，月份大了你就辞了工作，又因为女儿还小，打算居家带她，直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

顿了顿，控制着语气说：“今天，我看见你难得有兴趣的问了罗伯特关于制片人的事，我在想，你是不是对成为制片人有了一点想法。”虽然是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不愧是枕边人，在塔娜稍稍心动时，在她犹豫时，就能提前感知到，有所预料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妻子哑着嗓子紧张地问“但是......如果......”

“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当上了制片人，去工作了，你和萝拉怎么办？你们的生活怎么办？我会放心不下的！”语气上扬，有些变调，略微刺耳。

拥着她的约翰却对此没有反应，只是眨眨眼，轻柔地蹭了蹭塔娜的颈间，塔娜似乎是觉得有点痒，用手推了推这个大金毛，没推开，还是腻在那儿，就随便他吧。

塔娜刚垂下脑袋，就听见约翰说：“萝拉已经长大了，我们看见她还是孩子，但是她已经是个合格的小大人了，可以将自己照顾得很好了。”

“而我——”约翰拉长了声音，探头看了看塔娜的反应，塔娜的身子轻轻发颤。

拖长了声调，缓声道“你就更不必担心了，我现在可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家里也有威廉他们在打理，所以你可以尽情的做你喜欢的事。

无论是当制片人，还是其他的都好，我只是希望你开心，前段时间你陪萝拉在剧组拍戏的那会儿，我看你接触新的人、处理新的事，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塔娜终于转过身，正视他，忐忑的问“Am I ？我有吗？是变得糟糕了吗？我没有时间为你们购置新衣，没有为萝拉更新她的课程，甚至是缺席了许多的酒会。”

约翰摩挲着塔娜的束在脑后的金棕色卷发，轻松地摇了摇头，看着她，眸光闪烁，诚挚而真诚的说“NO——，Honey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自己呢？你变得更加耀眼了，就像是洗净铅华再度变回那璀璨的宝石一样！”

语气里尽是对妻子的肯定与支持。

塔娜这才放松下来，不自信的又问：“Really ？我有吗？”语气轻飘，还是不够自信。

约翰觉得妻子会变成这样，他也应该负起责任，内心十分愧疚，只是面上不显。

他用力地点点头，肯定道：“当然，我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哈佛的辩论女王又回来了！”他金色的头发在空中飞扬，可能是之前的嬉闹，让他的头发脱离了平时精英的限制，变得有些凌乱，看着年纪都小了几岁。

塔娜看见了，以指为梳，顺手理了理，看着好一些了。

“哈佛的辩论女王？”塔娜讷讷道，眼神放空，似乎是在回忆，“那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吗？时间过得太快了，我都快忘记了我在大学是什么模样了.......”

“OH ！别担心，我还记着呢！我甚至录了像，你等着，我这去拿！”约翰兴奋的抱住她，就打算起身去放映室拿来，他们家所有的录像带都在那儿了。

“HEY ！”塔娜她一把抓住已经下床，正在找拖鞋，欲夺门而出准备去找录像带的约翰，拉到眼前，或许是因为情绪激动，约翰的睡衣都被她扯得爆开了纽扣。

不过此时，他可顾不得什么纽扣了，他看见塔娜的眼眶中有泪珠在滚动，因为刚才的动作，晶莹的泪珠挂在深色的羽睫上。

约翰觉得嗓子有些发紧，手臂在空中扬了几下，想为她拭去泪珠，却找不到下手的点，就像是即将上台表演的指挥家找不到指挥棒，只能临时找到一支筷子凑合着表演一样。

这样的约翰，塔娜也好久没有看到了，倏地，展颜一笑，泪珠从腮边滚落，滴在胸前，绽开了一滴水花，让她对这些挤压了内心许久的负面情绪，终于释怀了。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流淌着脉脉温情，他们靠的越来越近，直至错开鼻尖，四片唇瓣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