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亲
火?”
见颜沅回来,苏老夫人的面色并未缓和,反倒是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
颜沅一阵心虚,毕竟招惹了公主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事,在长辈看来,这应该比溜出去玩更过分吧。
见颜沅会错意思,一脸卖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苏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唤了声,“沅丫头,过来。”
颜沅连忙应了一声,被苏老夫人拉着坐在身侧。
“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也不能怪你……
“若你是国公府嫡出的娘子,三公主也不会这般咄咄逼人。但你的几位表姐妹,当时却没有一人为你说话,倒叫别人看出安国公府的心不齐。”
听苏老夫人这么说,旁边跪坐的苏含霏更加羞愧,向着颜沅道歉:“沅表妹,是我不对,今日……不该将责任归咎于你。”
见苏含霏说着说着,又再次凝噎起来,苏老夫人心中叹息,果真还是个小孩子,心气儿高,但凡有一丝不服气,认错也不痛快。
苏老夫人说:“三公主在宫里长大,又岂会嚣张跋扈到什么也不顾?你可曾见她为难过别家贵女,慕曦说话向来也不好听,三公主可曾当众嘲讽过她?”
苏慕曦闻言还耿了下脖子,打算反驳回去,她何时说话不好听了?
可她一扫现在屋内的气氛,加之上午没为颜沅说话,心中也有几分别扭,便撇着嘴,并未反驳。
“三公主这般对待沅丫头,无非是欺她孤身在绥都,又想起了从前事……心中恼怒罢了。看沅丫头以后还要借柔妃的势,任由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差遣,也料定她迫于无依不敢反抗而已。”
坐在苏老夫人的颜沅嗓间越来越滞涩,今日与宋挽凝闲谈时,宋挽凝还同她说了一番三公主的旧事。
三公主在外虽有任性的名声,可为了皇家威仪,宫中也会派着嬷嬷去看管她,免得她惹出大错来。
但前几日,她当街为难柳思思,身侧的嬷嬷一开始却并未劝阻。
绥都内,三公主心悦王逸之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
王逸之是王皇后的外甥,而三公主养在柔妃膝下。柔妃入宫后与皇后交好。因此三公主见王逸之的机会也多了些,心悦这个表哥,便时时缠着。
可王逸之不愿,王皇后似乎也不大乐意,这桩婚事便一直没成。
但三公主执拗得很,驸马的人选一直没定下来,按照这般势头来看,众人猜测,三公主最后或许也能如愿。
王逸之风流名声在外,又有好事者传出王氏子为青楼女拒婚公主这样难听的话来。
宋挽凝在绥都这么多年,自然比颜沅知道得更多,她又悄悄告诉了颜沅一个大家都私下知道,却没人在明面上提过的宫闱秘闻。
皇帝虽然现下子嗣不丰,但年轻时后宫妃嫔还是颇多的。
三公主生母出身不显,那时宫中又来了一个极受宠的美人,传闻其出身青楼,虽是清倌,但也学了一手子狐媚手段。
三公主生母因为得罪了她,被其用腌臜下作手段害得产后早逝。
姬若繁长大后,因生母之事,向来对青楼女子痛恨至极。而身边的嬷嬷也知道公主心中有怨,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可那日,碰巧颜沅遇见,为柳思思说了句话,她便被三公主一同记恨上了。
听过这番话后,颜沅并未后悔当日的所作所为,可对三公主也没那么反感了,她便不大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却没想到老夫人说出这样的话,迟来的委屈这才后知后觉地涌了出来,情绪倏然便是一塌糊涂,毕竟被人当众为难还是尴尬且难堪的。
纵使她再坚强,可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刚及笄的小娘子罢了,脸皮又能厚到那处去呢。
见她这般,苏老夫人有些心疼,心中也明白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不对。
相处之间便是以真心换真心,小娘子什么都不知道,把她当成亲外祖母来看,那她也狠不下心把其当成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她轻轻擦去颜沅滑落至脸颊的泪,对着娇滴滴的三个姐妹说道,“今日,若从宋氏那小丫头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你们三个其中一人说的,三公主也不会再那般咄咄逼人。”
“你们祖父在边关奋战一生,最后落了个满身伤痛的晚年……”想起那个嘴硬的老头,苏老夫人难免心酸,人在的时候嫌弃这般那般,等人没了,再回想起来,就都是好处了。
颜沅拍着苏老夫人微微颤抖弯曲的背脊,苏老夫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但她一改从前的慈和语气,沧桑的声色渐有凛然之意,“你祖父这般,用命拼下的功勋,不是让他的孙辈们受欺负的。你们可明白了?沅丫头,也是国公府的人,断不能任人欺负。”
“今日衡儿做的对,若不这般,三公主永远都会认为沅丫头好欺负。”
苏老夫人不再年轻的面庞却让人感到异常踏实,她又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