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
宫殿之上,一位身穿玄黑色长袍的男子手指单手撑着额头,脸上神情带着些愠怒,直勾勾盯着阶下的群臣。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娄贤齐弓着身子向殿前快步走着,到达圣上面前时,恭敬行了一礼。
娄贤齐扯着他那尖锐的声音说到,“禀圣上,前朝公主已带回,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正在偏殿诊治,待到醒来后再来面圣。”
玄衣男子眉头微皱,撇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此刻娄贤齐也识趣悻悻地退了下去。
而此时的偏殿便没有那么平静了。
一位位医官跪在地上,额头的汗一点点浸出,汇成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滴在殷红色的地毯上,显得格外显眼。
而此刻坐在凳子上的娄贤齐已不复,刚才那窘迫的模样,高昂着下巴,眼神蔑视着身前跪成一片的的医官,“你们这么一群人,就没有一个人有办法让公主在一刻钟之内醒过来?看来皇上是养了一群庸医呀!”
娄贤齐带着一抹戏谑的姿态,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然后忽然松手一阵清脆的响声响起,只见本完美无瑕的玉佩此刻已七零八碎......
一位医官转头看见了破碎的玉佩,又很不幸的与娄贤齐对视了一眼。娄贤齐看着跟自己对视之人,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还没人知道是吗?”
而后又跟那位医官对视了一眼,此刻那位医官已被吓得嘴唇发白,双臂止不住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一般。
娄贤齐走近他微微俯身,对医官挑了挑眉带着试探意味地说,“你,去试试。”
此刻医官的手早已抖得不成样子,“臣惶恐,臣无良方医治公主啊!”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一样。
娄贤齐捏起自己鬓边的两缕头发,不在意地说,“行呀,那就先从他下手,打到想出方法来为止!”
“饶命啊公公!我……我去为公主医治……”一位医官边说边向主医官方向望去,此刻的他嘴唇发白,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双手双脚颤颤巍巍的站起。
主医官死死的盯着他,神情愠怒,仿若要把后槽牙都要咬烂了。主医官忽然向前一步朗声禀报到:“公公,不是臣下不为公主医治,如若强行施针,恐对公主玉体有害,还请公公三思呀……”
此时全体的医官们一同说到:“还请公公三思。”
娄贤齐冷笑一声:“现在,圣上满意才是你们天大的事,还管她一介女子的安危作甚?给咱家治!一刻钟之内醒不过来,你们也不用醒着了。”随即将衣袖一甩,往门外大步走去。
此刻这一群医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医官多不向前对着大医官作了一揖说道“大医官,实在不行就用那个方法吧,不然我们全都活不了。我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我不能垮呀……”
“是呀,大医官,就用那种方法吧。不然我们都活不了。”一众医官一齐说道。
正当大医官犹豫时,一个小医官拿着药箱来到了床前,隔着纱帘对江漓轻声说道“对不住了,公主……”
说罢便扎了下去。江漓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顿时眉头紧皱,似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样,而后自嘴角流出一抹殷红色的血液。
江漓感到眼皮异常沉重,怎么也睁不开,挣扎了许久才浅浅睁开一条缝,本就没有生机的脸颊,变得如纸般煞白,嘴唇干裂,身体顿时间变得似是沉睡了许久般,更像是身体将要散架一般
江漓微微皱眉,缓慢的睁开双眼,望着床纱而后稍微侧头,看清床侧情形后,虚弱地坐起,口腔中残留的血液让她不适,弯腰将殷红的血液吐在了地板上。
此刻一众医官慌忙跪在江漓床前,齐声道“参见公主。”
江漓微微抬眸,眼中映出尽是疲惫,江漓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让他们起身,吐完血后就躺在床上虚弱喘息,江漓现在虚弱的像一张白纸一样,江漓轻轻动了一下手指,示意众人免礼。
众人都不敢起身,把头埋得一个比一个低。
此时大医官谭国太踱步到江漓床边,“公主殿下,为了您的玉体,请让臣为您号一号脉。”
“嗯…”江漓有气无力的回答了谭国太。
过了片刻,谭国太正在收起附在江漓手腕上的丝帕,就在此刻江漓感到手心中似乎多了一张纸条。
江漓微微颦眉,在触及谭国太的目光时,她的疑虑被打消了。
江漓迅速将纸条敛入里衣之中。
谭国太缓步退下,领着一众医官退出房外。
江漓趁着无人之际迅速浏览了纸条内容,原是谭国太是受其父皇所托保护江漓。
江漓思及此处莫名有种安心之感,不再是自己孤军奋战,倒也可有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