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也说不出口。

“母妃……母妃……”母亲的声音渐行渐远……

“谭辛，谭辛，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牧云啊，谭辛，你别吓我。”牧云趴在床边大叫道，“大夫，她醒了，你快来看看她。”

闻声宋庭芝站起身走到床边，焦急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今日一日你们除了去大牢还去了哪？你怎么才出去一天就变成这样的。”

谭辛无力地睁开眼，“宋明璋……”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没有看见宋明璋。

“辛爷，来喝点水。”

谭辛是渴极了，就着牧云端过来的碗喝下一口清水。

平江界。

宋磊拄着拐，头上包着纱布站在正厅前，一副恭谨的样子。薛勇站在他身侧，拽了拽宋磊的胳膊说道，“哥，我们站着这等，你坐下来吧。”

宋磊摆摆手，依旧站在门厅等，等了许久，薛勇频频朝邵林使眼色，邵林才含蓄地说道，“皖南王，既然四爷没有来吃出征酒的习惯，不妨我们先入席，你刚回来还受了伤我们还是边吃边等。”

宋磊站在那依旧不动，瞧见刚才派去的小厮唯唯诺诺地站在门口，低下头喊了一声，“皖南王。”

“怎么？四爷呢？你没请来吗？”

小厮立刻跪在地上体如筛糠，“皖南王……小的按照诸葛先生的话去请，说出征前要吃席。可四爷说……说……”

薛勇不耐烦地吼道，“他小子说什么了，你赶紧说啊，再磨磨唧唧小心老子抽你。”

小厮被吓得不轻，像是竹筒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倒了出来，“四爷说……未出征就想着吃，难怪这几年皖南军大不如前。”

宋磊一听脸色难看，但门口一众将领都在，他又不能失了风度直接骂人。

小厮吓得又说道，“他还说皖南军就因为每次出征前都吃席，吃得脑满肠肥，难怪年年战败，连这一群无耻匪寇都剿不灭。”

“岂有此理！老子这就去杀了他。”

邵林赶紧压住薛勇，诸葛清风倒是机警，招了招手派自己身旁的小厮，压低声音说道，“你拿着我的令牌再去请。记住，机灵一点。”

薛勇瞧着那小厮一溜烟溜出去，啐了一口骂道，“他宋老四怎么这样！年纪不大，摆谱倒是会摆。老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呢！”

这话实在太糙，邵林忍不住皱眉，说道，“薛将军，慎言。他好歹是圣上的皇子。”

“皇子怎么了？皇子就能对自己叔叔不敬？都说了出征前要吃席，吃了席才能出征，这是平江的规矩，请了几次，他还不来，真是不给皖南王面子。”

宋磊依旧默不作声。

诸葛清风说道，“薛将军，四爷也是一心求胜，想早日动身铲除匪寇好早日回京复命，你也不要误解了人家。”

“呸！还四爷呢！我给他老子面子叫他一声四爷，不给的话他就是个小屁孩。”薛勇像是想到什么笑话嘴角一裂，一口大黄牙还嫌不解气补充道，“还是个没开过封的小屁孩，听说他娘的宋老四二十多了还没娶妻，你们说他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意思耽误人姑娘？”

说完自顾自地笑起来，他身后一众人等都跟着他笑了起来。

“薛将军说的是，本王至今没娶妻是一直没有找到和本王情投意合的女子，再说妻子娶进家门自然要善待她，本王实在是忙于公务怕怠慢了与自己相守一生的人，倒不如薛将军妻妾成群这般想得开。听说薛将军脸上这三道红痕是指甲刮的，是你的三姨太和外面妓子吵起来时你帮忙拉架导致的。”

说完众人又纷纷看向薛勇的脸，的确有三道或浅或深的划痕。

宋明璋一身银色戎装骑在战马之上好不威风，只是他的眼神过于冷峻，透着威严肃杀之气，撞上薛勇的目光，让他一时间背脊一凉。

宋磊笑呵呵地说道，“老四，时辰不早了，还是早日陪叔叔吃完这顿再出征不迟。”

宋明璋连马都不乐意下，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吃席就不吃了，我已经集结部队整装准备出发，只是不知薛邵二位将军是不是打算不出征了？”

这话说得温和，却透着一股凉意。毕竟将军上阵前不穿铠甲不上战马等同于临阵脱逃，宋明璋作为主帅是能当中斩首祭旗的。

薛勇刚想咒骂，诸葛清风拉住他说道，“四爷严重了，薛邵二位将军这就去准备，烦请四爷稍等片刻。”

宋明璋一拎缰绳，战马扭头向前离开，“我的耐心有限，请二位将军抓紧时间归队，耽误出军良辰，休怪本帅无情，军法伺候。”

薛勇看着宋明璋的背影又骂了一句，邵林则拉着宋磊的胳膊说道，“此去剿匪请皖南王放心，我等必定给他一个下马威。”

薛勇也说道，“我也是，哥，你放心，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宋磊则轻轻拉过邵林对他说道，“一切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