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下烤饼
你,臣妾又怎会想救他们出来呢。”
“据本王所知,聂家兄妹不日就要移交刑部,进了刑部大牢,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萧丞允看着他,目带探究语携暗示,可是桑晚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她的饼。
他原以为她会开口求他,只要她开口,或许他真的会帮她。
“王爷要再吃一个吗?”
“不用,本王吃饱了。”她的饼很好吃,他原以为,她是想以饼贿赂他。
“那我把这些带回去给弥月他们。”桑晚站起身,将剩下的烙饼用油纸包好,“适才过来的时候没有带伞,还请王爷派人送臣妾回去。”
“这会雨下得急,待雨小些再走不迟。”
“没关系,这饼要趁热吃,一会就凉了。”
萧丞允笑了笑,朝廊下招了招手,“莲冬,送王妃回沁芳轩。”
莲冬应了一声,撑着伞走过来,接过桑晚手里的油纸包:“王妃请。”
“臣妾告退。”
“去吧。”
萧丞允走到亭边,直到两人的身影出了园子才收回视线,伸手接了几滴雨水,冰凉冰凉的。
其实,他并不想要聂家兄妹的命,哪怕是进了刑部,他也有法子将人弄出来。
不过,桑晚既然不向他开口,他倒是好奇她要如何救他二人。
……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屋外雨声未歇,雨水顺着屋檐落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弥月又提来一桶热水,氤氲的水汽弥漫了整个屋子。桑晚闭着眼靠在桶壁,右手食指轻扣浴桶边沿。
她原本已经买通了狱卒,只等弄到假死药便送进去,为确保万无一失,还特意嘱咐酒肆掌柜重新配置新药。
可是今日萧丞允说聂家兄妹不日将押往刑部,照此来看,时间怕是来不及。
“王妃,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去求王爷吧?”弥月拿起棉帕,细细替桑晚擦拭起身体。
“不行。”桑晚睁开双眼,“父王那边若出了事,你真当他不知道?可是他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就是想瞒着我。以他的立场,是断不会帮我的。”
这个表面上柔柔弱弱的病恹王爷可不简单,庆文帝放心把她这个敌国公主安置在他身边,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那该怎么办?等人进了刑部大牢就麻烦了。”
“别急,我来想办法。”
刑部尚书赵锐泓,正是赵凌霜的父亲,而这个赵凌霜与萧丞允关系匪浅,绝非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
是以几日前,她让阿奴去跟踪赵凌霜,这小子在上京城混了多年,机警又聪明,可不是个只会哭鼻子的肮脏小乞丐。
那些藏在光鲜外表下的污淖烂泥,稍微那么一搅,就能变得浑浊不堪,不知道赵家这样的门第是清流还是泥潭?
估摸着,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
西炎王庭。
西炎王寝宫内,烛火暗淡,四下无人,整个内室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大公主思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父王,该喝药了。”
思岚将碗放在矮案上,周遭刺鼻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
身边的内侍连忙跪了下去:“启禀公主,王上行动不便常常便溺在床上……奴才这就去取干净的被褥来。”
内侍急匆匆下去了,思岚坐在床边,端起药碗来:“父王,喝药吧。”
西炎王半撑着身子,一手打翻了她手中的碗:“逆女!给我滚出去。”
思岚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女儿已说过多次,只要父王写了遗诏,仍旧是西炎的王,等女儿继承了王位,您就能在这王庭里安享晚年,这有什么不好?”
“你妄想!”西炎王瞪着暴怒的双目,“孤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奸计得逞!”
“您该不会还在等着桑晚回来吧?”思岚蹲下身去,莞尔一笑,“她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你做了什么?”
“父王觉得女儿做了什么?从小到大,您眼中都只有桑晚,哪怕到了这种境地,还等着她来救您,真是父女情深啊。”
西炎王冷笑几声:“你可知孤为何喜爱倚重桑晚?”
“说来听听,女儿真是很想知道,到底哪一点不如她。”
“桑晚心性率真为人坦诚,永远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而你,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思岚听罢,淡淡看向西炎王,目光里说不出是愤怒亦或憎恨,良久,才缓缓开口:“那您就等着您的小公主回来救驾吧。”
随即吩咐内侍再盛一碗药来让其喝下,这才不慌不忙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