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伤害
“你……”秦锦笛茫然地望着萧云喻,脸颊的潮红还未褪去。
她支吾着想问什么,却被萧云喻抢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萧云喻走进电梯,脚步略显慌张,待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无数回忆再次朝他袭来。
那是他不愿向秦锦笛吐露的往事,其实早在出事前,两人间已经矛盾重重。而似乎一切的矛盾都源于她的体谅。
“喻喻,我……”秦锦笛迈着轻快的步子准备走近他的书房,他用手势示意她不要进来,可她就一直站在原地等他打完这个电话。
他将电话挂断,揉着眉心,秦锦笛放轻脚步,双臂环绕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刚才是想跟我说旅游的事情吗?”
萧云喻见秦锦笛似乎失去了方才的兴致,摇摇头,对他笑道:“不是,我是想跟你说,既然你行程那么紧张,那就不去了,刚好路上花掉的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我们也能好好待着。”
可是那转瞬即逝的遗憾他不是看不见。
“没事,我不累,一年也去不了几次,要不还是……”
“不去了,我累。”她皱眉,撒娇道。
“正好你也可以平时不用那么晚睡,一举多得。”
秦锦笛脸上没有明显表露的不满,她坚定的立场让萧云喻只好依着她去处理工作。
一连好几次。
“喻喻快去忙吧,真的不用你陪了!”
“喻喻不许恋爱脑,我真的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可是,除了第一次他能捕捉到她脸上的失落,在这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了。就好像……她真的希望自己去工作一般。
可后来,她突然的疏远,似乎都在证实他心中的猜想。
那些话,是骗他的。
电梯门缓缓开启,萧云喻收起自己复杂的情绪,迈着步子匆忙行至车旁,上车后冷声吩咐:“去公司。”
萧云喻在手机上翻找着联系人,手指停在两串电话号码间,分别打去,他只说了一句话:“来京城。”
秦致明、付景宏、今天的那个可疑人,他们将萧云喻的思绪搅得一团糟,两年来挤压的矛盾似乎从秦锦笛回到他身边开始便有了爆发的趋势。
这一次,他不能输。
电话突兀响起,萧云喻皱眉,望向来电,犹豫片刻后接起,将手机拿远,电话那头果然传来赵恒际的大嗓门,“不是,萧少爷,你还记得你有我这么一个好兄弟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正事,叫上他们几个。”
“行,这次是又要让我们陪你借酒浇愁啊还是怎么样啊?”
萧云喻不愿回答,径直挂断,若不是当年和他一同在怀羽,他早就……
但好像,今天就是那个日子了。
……
昏暗的会馆包厢传来歌声阵阵,萧云喻蹙眉推门走进,里面不堪入耳的声音更加嘈杂,他将变幻迷离的氛围灯关上,毫不留情地打开大灯,明亮的光线照清楚包厢的各个角落,三个人,倒是来齐了。
“你头上是怎么了?”陆骋抬眸望向萧云喻,问道。
他没有回答,坐在沙发上,冷眼望向仍在自我陶醉的赵恒际。
赵恒际极不情愿地将话筒放下,语气中带着不满与讽刺:“还得是我们萧大少爷有面子,直接把咱京城几大公子都叫来了。”
萧云喻冷哼一声,没再理他,径直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倒入新的酒杯,赵恒际见状,唇角轻扯道:“得,接酒浇愁来了!”
“赵恒际,你少说两句。喝了点酒又口无遮拦!”坐在萧云喻身旁悠闲品朗姆酒的陆骋悠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无论喝得多醉都把事情记得一清二楚,谁跟你一样,一喝多就断片。”
萧云喻默然轻轻摇晃着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诶,我说你什么都没吃就这么喝,能成不?”顾承羽见萧云喻上来就这么猛,说着就要去抢他的酒杯,只听得萧云喻疏离道:“放开。”
“你也不用每年这个时候……”
“我说放开。”
三人不再言语,寂静的包厢与喧闹的走廊形成反差,萧云喻将第二杯酒喝尽后,墨色的瞳仁闪过一丝讥讽,他审视着手中的酒杯,透过残存的酒液似乎看见了什么可笑的东西,竟兀自低笑。
灯光洒在他身上,脸上。眼底却不见一丝光,笑着笑着,眼眶便开始发酸发涩。
“先说正事再喝。”陆骋抬手握住萧云喻意欲继续饮酒的手腕,平淡道。
“行。”萧云喻将玻璃酒杯放在桌上,许久启唇道:“我想问问当年在怀羽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半醉的赵恒际因为他这一句话酒醒了七分,与陆骋顾承羽一道讶异地望向萧云喻,谁不知道这话放以前是萧云喻的禁忌,现在他竟然还主动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