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
见楚婧涵的神色冷了下来,春燕这才觉得心慌,连忙解释道:“小姐,这药碗里的药没有问题,奴婢死几条命也不会给小姐下毒啊!”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明这药碗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楚婧涵皱眉,重重地把碗搁在桌子上。
药汁溅出来,在洒在桌面上,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已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了。
“这......这。”春燕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那洒落的药汁,然后垂下头支支吾吾着不敢说话。
楚婧涵眼中闪过失望。
妯烟被害,她原本以为和妯烟最好的这个小丫鬟是个靠得住的,没想到居然是外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
只是春燕在自己到杏花院的时候就跟着了,那个时候傅氏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又会是谁看一个外室不顺眼,暗地里安插一个棋子去她身边呢?
“你既然是一心侍二主,我这里也不留你。”她深呼吸一口气,浅浅的琥珀色眼眸里面只见冷静:“主仆一场,我不追究你为何想害我。你自己走吧,回去找你的主子去。”
“小姐!”没想到只因为一碗药楚婧涵就做得这么绝,春燕有些怕了。
主子不让她的身份在楚婧涵面前暴露,但要是自己就这样回去了,定是逃不了一顿责罚!
“春燕愿做牛做马服侍小姐身边,还请小姐不要赶我走!”
楚婧涵眼中不耐烦的情绪渐起。
她又不是脑子有病,放一个不知道主子是谁的丫鬟在自己身边,等于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定时炸弹。何况自己现在身负澄清家族名声的使命,又怎会留意身边无关人等的小心思?
见楚婧涵不说话,春燕像是豁出去似的,眼一闭,重重地磕下头。
“小姐!只求小姐不将奴婢赶出去,奴婢愿意说出派奴婢来的人是谁。”
“是当朝太子,沈余清!”
楚婧涵一怔。
春燕不敢去看她的脸。她是太子的一名手下,之前一直在乌县办事,并不知道太子和楚家小姐之间的爱恨情仇。直到楚婧涵来乌县的前几天,她被主子召见,安插进了杏花院。
后来她辗转知道了楚婧涵和主子的关系,越发觉得难办。
今早主子手下叫平仄的人带来一个包裹,说是主子听说楚小姐病了,特地让他带来给小姐补补。楚小姐气血虚弱,民间有偏方吃什么补什么,平仄带来的就是一碗主子为楚小姐放的血......
而她又不得不按照吩咐,把那碗血加在楚婧涵的药里面。人血腥臭,自然就被楚婧涵发现了。
楚婧涵脸色发白,捏紧的手指关节泛着白。她颤抖着唇,心怀侥幸地问道:“他派你来杀我?”
春燕把头低的更深了,闷声闷气道:“属下不敢揣摩主子的心思。”
意思就是不知道了。
但是她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沈余清想杀自己,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想到这里,她觉着嘴里泛起一股苦涩。对方到底什么心思,她早该在对方提出“金屋藏娇”的时候就明白。
沈余清贪恋的,不过是这张皮囊。
饶是知道对方没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她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从京城追到这里小小的地方。他抄了自己的家,灭了自己的族,还想要自己在他身边雌伏?
做梦!
她看向一边桌上的药碗,闻着空气中的血腥气:“这里面加了什么?”
春燕垂首:“......主子的血。”
楚婧涵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挥手将药碗打翻在地。红褐色的液体在地上蜿蜒,碎裂的白瓷上面红色的药汁分外现眼。
不知为何,看着那药汁,她一阵犯恶心,竟是捂着胸口弯身干哕起来。
“小姐!”见状,春燕立马站起来扶她,一脸焦急道:“可是身体哪里不适?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楚婧涵干哕了一阵,但是腹内空空,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憋得眼角通红,胸口闷着恶心。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她一把挥开春燕的手,冷漠道:“妯烟出事,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春燕沉默了。
楚婧涵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枉费妯烟之前对你一片真心......”
说着,她越发觉得自己说这话无趣。春燕都是沈余清的人,她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
“你出去。”
她不会赶春燕走,走了一个春燕,沈余清还会安排夏燕秋燕来。对方权势滔天,想要安排一个人在她身边,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小姐。”春燕不甘心地喊了声。
“对了,”楚婧涵却是完全不理会她的样子:“走之前,把这堆东西收拾干净。”
一切和沈余清有关的东西,都让她感到恶心!
见楚婧涵一副胸闷气短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