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
傅氏?傅氏请她过去做什么?
楚婧涵想不明白,但还是问了句:“这么晚了,傅夫人找我有何要事?”
春燕在旁边见事不对,也帮腔道:“我家小姐今日感了风寒,这才刚醒,实在下不得床啊!”
楚婧涵轻咳了声,春燕听后,立马闭了嘴。只听那圆脸粗使婆子恶声恶气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夫人叫你去你便去就是了。左不过一个外人,暂居在我们傅府,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这话说得就颇有些难听了,春燕脸色立马就变了,但是见楚婧涵朝自己投来的眼神,她胸口重重地起伏,愤怒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既然如此,那还请这位嬷嬷在院内等候一下,待我换身衣裳再去见夫人。”
粗使婆子可是得了傅氏的令,要她务必早些把人带到,越早越好。听了她的话,只管板着脸:“楚小姐还是不要让下人们为难,这儿都是女子,你就在这换了吧。”
春燕听这话,真真是气得脸色煞白。这粗使婆子的意思就是不把她家小姐当人看,居然叫当着面换衣,这换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觉得是奇耻大辱。
楚婧涵听了这话,却是不怒反笑:“傅夫人这般着急见我,也得等我换好衣裳才是。你接二连三阻挠我换衣,可是想你家夫人等得更久些,然后拿你是问?”
“你!”粗使婆子岂料她巧舌如簧,正向发作,转念一想要是在这里逞一时口快,反倒误了夫人的差事,便臭着一张脸出去院子内候着了。
春燕见她出去,松了口气,立马关上门跑到楚婧涵床前:“小姐,这傅夫人定是来者不善,我们该怎么办?”
楚婧涵却是沉思了一下,她倒有点想知道这傅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急,你先替我梳妆。”
“小姐。”春燕唤了她一声,一副舍不得她入虎穴的担忧模样。楚婧涵被她逗笑了,自从楚氏倒台后,除了妯烟还没有谁对她这般关切:“我没事,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春燕只好替她梳妆,只是她大病未愈,也不好再在脸上涂什么水粉,只是薄薄的上了层胭脂,看起来有气色了些许。
外面婆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敲打着窗:“你们好了没?”
楚婧涵仍还是觉得手脚有些发软使不上劲,她让春燕附耳过来,嘱咐了几句,拉开门:“有劳嬷嬷久等了,我们走吧。”
粗使婆子见她还算识相,冷哼了一声,转身带着人往山茶院的方向去了。
只是她没走几步,就发现楚婧涵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没跟上来。不过她也不在意,今晚傅氏敢这么大张旗鼓请楚婧涵过去,正是因为傅宏博和老夫人都不在府中。
傅氏早就看楚婧涵不顺眼了,不趁这个机会对楚婧涵使威风,叫她心头畅快一把怎么行。
既然现在既然不能打杀她,那就动动小手脚磋磨磋磨。正好她也病了,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情反复,别人也挑不了自己的毛病。到时候,自己只管一口咬定自己不过和楚婧涵说说话,谁知道她会病情反复呢。
只要她好生警告一番,料这个娇怯怯的楚小姐也不敢主动去告状。
傅氏这个算盘打得好,可惜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娇怯怯的楚小姐手里,掌握着她极大的一个秘密。
山茶院的灯还亮着的。
傅氏罕见地打扮隆重——按理说她刚去了丈夫,还在守寡期间,不宜太过浓妆艳抹。只是她心气高,知道楚婧涵貌美,万万不可叫她比下去。既然年纪容貌不够,珠玉华服来凑。
只见她穿了一袭琥珀绣金菱纹的水红裙子,罩了见金丝蝴蝶纹桃红褂子。面上施了水粉,抹了胭脂,头顶也堆了一堆明晃晃金灿灿的首饰。
楚婧涵刚一进门,就要被她头顶的首饰晃花了眼。
“夫人,楚小姐到了。”粗使婆子唤了声,傅氏却没理,只是靠在软榻上,闭眼像是假寐。
她正准备还唤一声,却听旁边翠衫丫鬟呵斥道:“没见到夫人正在小憩吗,还不退下!”粗使婆子只好走了,留楚婧涵一个人站在屋内,好生不尴尬。
傅氏把外边的声音听得清楚,嘴角不禁得意地扬起。在等了一会,莫约楚婧涵站得脚麻了,她才睁开眼睛:“可是楚小姐到了?浅夏,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说着,她朝自己面前看去。
楚婧涵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见她看过来,羞涩一笑,起来行了个礼:“我身子不好,便自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方才见夫人休憩,这才没叫浅夏打扰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责怪她。”
傅氏:......她本意就是晾晾她,让她尴尬一会。没想到她居然这般自来熟,还帮她身边的人说起话来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如此,那你就坐着吧。”傅氏瞪了一眼浅夏。这丫鬟这么没眼力见,也不提醒一下自己,反倒让自己凭白得了个没趣。“楚小姐替你求情,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