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

一路过看门狗，相斯身上罩上了一件纯黑的长斗篷。她低头看着光亮的黑色地面，发现脸上也蒙着一层黑雾。但小腿以下还是可以看见，相斯研究了一下，把一双系带马丁靴拎在了身上，裤子撸到了膝盖以上。

下次可以直接把裤子脱……算了万一有风呢。

大门打开，相斯无声无息出现在了Z18号摊位后。这摊位只是一张白布，上面缝着相斯的执行者编号。

白布上面摆着一支黑笔，相斯拿起来打量，耳朵仔细倾听着周围的信息。

“这把刀什么等级？怎么卖？”

“绿色的，只换代币一万左右，其余详谈。”

“好。”

隔壁摊位鸦雀无声，过了几分钟，二人似乎没达成协议，卖家骂了一句穷鬼。这场谈话诡异的是，二人说话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看来，灰市会保护交易的隐私。

相斯离开摊位，在Z区观察情况。Z区出现的最高等级装备就是绿色，子弹零售价格约为两百一枚，除此之外，有很多的生活用品，比如食盐，禽肉这些。她在袍子下面召唤出身份牌，问道：“购买的装备，子弹，食盐会储存在哪里？”

【装备会储存于装备栏中，子弹只可在装备内储存，食盐会储存在您的独立空间中。】

看来我要放弃一样装备了。相斯想着，遗憾地收起身份牌。

她看似在灰市里面闲逛，实则是为了寻找可以遮蔽面容的装备。Z区总共一百多个摊位，她耐心寻找，终于在Z3摊位找到了一个符合要求的装备。那是个破碎的面具，碎裂的每一块都反射着相斯被黑雾遮盖的面容，卖家对他的描述只有两行字——

“镜面华冠（破损）”

“可以遮盖容貌。降低魅力值，副作用巨大，详谈。”

相斯问道：“什么等级？”

“详谈。”卖家说道。

详谈一开始，四周的均被黑雾包裹，卖家回答道：“白色等级，售价4200。”

一把□□的价格大概是一千五左右，加上内置子弹，相斯手头的代币也就只有两千七左右。她心想要砍价，于是开口问道：“副作用是什么？”

“镜面是怪物最喜欢的材质之一，而破碎的镜面就更容易吸引怪物。”卖家笑了两声，说：“做好心理准备再购买。”

“这样的话，价格太贵。”

“那你觉得什么价格合适。”

相斯觉得对面的人也着急出手，于是徐徐劝导：“没有攻击力，还要占格子的白色等级装备一般在一千五左右，有钱的会去买绿装，没钱的宁愿□□械子弹，食之无用弃之可惜，你觉得呢？”

“至少三千。它本来是绿品的，不过损坏了，如果你认识工匠，可以让他们帮你修改。”卖家说道。

“进了游戏，有没有下一次另说。既然已经损坏，使用后是否还会接着损坏？我觉得两千最多了。”

卖家沉默片刻，说：“我真想骗你说还可以用很久，但很可惜灰市无法撒谎。好吧，两千就两千。友情提醒，这面具的损坏值已经达到了80%。”

相斯把空枪递给他，说：“百分百崭新□□，可以给你几枚子弹。”

“全新的这玩意儿还算值钱，再给我两枚子弹。”卖家说：“都是底层执行者，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相斯把拆下的子弹扔过去两枚，收好面具，开问道：“我们怎么去其他区？”

Z区和其他区之间被浓浓的黑雾阻隔。

“你是新人不成？算了，告诉你也无妨，灰市的交易区只有ABCZ四个，执行者等级到达十级，或者加入高级执行者互助会就能去C区，其他的我不知道。但Z区人是最少的，有能力的走了，没能力的死了，只有我们这些不上不下的在这里过活。”卖家收拾好东西，说：“先走一步。”

人说完话就消失了，但相柳还是和他道了声再见，为他难得一见的善意。

相斯走回自己的摊位前，在白布上写下自己的卖品——

“1.出售四枚子弹”

“2.新人任务牧羊人的独特资料”

她的“卖品”很快审核通过了，因为她确实知道独特资料——审判人被派遣进入牧羊人任务所在的世界，可能会对执行者造成威胁。

“灰市网上交易系统怎么用？”

【您可以委托我帮您进行交易，然后您可以四处走动。】

怪不得Z区有这么多人，其中有多少是身份牌伪装的黑色身影？相斯委托了管家帮忙售卖，自己拎着鞋走出灰市，在判定点向前走，进入了彼岸殿。

此岸殿前的审判人员是一个两米高的“摄像头”，浑身上下是莹白色的金属材质，非常恶趣味的是，它在人类胸部的位置上有着两块硕大的金属“胸肌”，看起来像双开门冰箱长了胸。

相斯啧啧称奇。

彼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