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跟不懂事的人计较!虽然她一点不稀罕,但心里还是憋着劲儿,要给二房长脸。
她将招文袋扔给晴鸢,看都不看那三个蠢丫头,径直走了。
走出几步,晴鸢忙向自家姑娘禀告她在丫头房里探听到的情报。
“为了博名声,她居然要丫头也学认字,真是哗众取宠!”沈茗嫣翻眼道。
“总之姑娘有数就好,奴婢看那个云萱,也是个奸的!”
“给我盯好她,看三妹妹还有什么把柄!”
“大姑娘放心!奴婢看着呢!”
沈珊儿的祖父虽只是个小官,但背靠大哥一个户部尚书,他又很善经营,因此身家很富,家中有不少生意,其中也包括高档酒楼之类。
沈珊儿和沈灵儿想让酒楼的庖厨做一车好吃的送来,她们热情洋溢,秧秧很是顶不住,她并不知道外祖母届时会怎么安排,就先道:“我这会儿跟阿娘去外祖家,待问过外祖母后,再联络你们。”
沈珊儿应了,她听大人说过,侯府的初雪雅集算是京师上流阶层的一大盛事,她阿娘也曾倚仗沈府的关系,参加过一两次,她对此十分好奇,也想去开开眼界,还热心热肠地打算备礼。
“那好,我和灵儿就在府里等你的消息。”三个小姐妹在家学外道别,就带着丫头各找各妈了。
秧秧回到晓山院时,白珍禧不在家,她去看了曲氏。
雪沫子越下越密,白珍禧打着油伞,身后跟着莫允,来到冷冷清清的远山院,以前曲氏房前种植的花草开得姹紫嫣红,四季不断,现在仅剩零零落落的几盆,枯黑的土里也不见花叶。
门口的小丫头倚在门框上打瞌睡,张着鱼嘴,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白珍禧推丫头一把,丫头差点没站稳,揉揉眼睛发现是她,忙扇自己一巴掌,说:“让三奶奶见笑了!奴婢给您掀帘子。”
白珍禧倒不忙进去,先笑话她:“大中午的,你也忒不像话!”
接着又冲里面努努嘴,“大嫂怎么样?”
丫头知她与曲氏亲厚,摇摇头叹气:“三奶奶好好劝劝主子吧。”说完打高厚厚的软帘。
白珍禧低头进去,只觉屋里落针可闻,天寒也有些日子了,里面也没个火盆,冷僻悄声的,她顺着往里间走,愈觉寒凉,便将两手合拢对搓。
这时才听见里面发出响动,曲氏起床后就在燕几旁,呆坐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
听到起身的动静,白珍禧快步走近,见曲氏撑着燕几勉强要站起来,忙上前扶住她,“大嫂别起来了,都是自家人。”手里摸到一把皮包骨,不免猛地心惊。
上次妯娌在此闲话家常,曲氏还是体态丰盈、保养得宜的贵妇,如今却像那冬日池里的枯荷,毫无生气。
曲氏勉强提起嘴角,可那笑容发僵,白珍禧当下忍不住,滚落满脸泪珠儿。
“大嫂,你这般自苦,叫我怎么忍心?”
曲氏有气无力地拍她手,“我没事,真的没事。”
白珍禧扶她重新坐下,擦干眼泪后,她定了定心神,才走出去叫人,让门口的丫头把院里的下人们叫来臭骂。
“大嫂没心思管你们,个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当差了是吗?回头我去回了婆母,把你们全都发卖出去。”
下人们见主子不开口使唤,也乐得偷懒,天一冷各自缩在屋里,只有曲氏陪嫁的丫头婆子照应着她,屋里也缺东少西,不如以往周全。
白珍禧是庆德侯府的幺女,又是三房的奶奶,她既打定主意出面来管,下人也懂得掂量。
“府里的碳早就发到各房了,你们奶奶屋里怎么连个火盆也没有?这院里的管事是死了吗?”白珍禧话说得重,打定主意要替曲氏教训这些刁奴。
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噗通跪地,“回三奶奶的话,府里发的碳都送到了大公子和大爷屋里,大奶奶的房里的碳都是另买回来的,这事儿年年如此,三奶奶一问就知道。”
谅她也不敢撒谎,于是白珍禧道:“那就是你们奶奶没给钱的缘故?真是个好奴才!怕不是偷懒躲事,给了钱都不听使唤吧!”
有她撑腰,曲氏的丫头婆子纷纷挑着嘴角冷笑,心里痛快酣畅!
婆子吓得直嚷:“老奴岂敢不听奶奶的,确实是奶奶没有分派买炭啊!”
“够了!赶快去买上好的银炭,迟一会儿我就先卖了你,回头再去回了婆母!”白珍禧斥道。
打发完下人,她又回到屋里,原本是想劝大嫂出门散散心,如今大郎身子渐好,眼疾一事也急不得,没想到她院里会是这副光景。
“大嫂,今日初雪,我本想邀你去侯府热闹热闹的。”
曲氏神情悲戚,“你有心了,可我走不出这屋子。”
白珍禧心一沉,怕事情没那么简单,追问道:“大郎现在怎么样?”
曲氏半晌才答:“方郎中留下方子,说他可以担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