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氏的表情扭曲，跟疯子一样，又扬起一耳光，打在沈大爷脸上。

“明英，明英你冷静点，听我说！”沈大爷紧紧捆住曲氏，将她禁锢在怀里，“渡儿他是我的孩子，你也永远是我的妻。”

曲氏伏在他身上，两眼似幽井，“你还是要生儿子。”

沈大爷心疼地抱她，“明英，这些年咱们夫妻之间，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你的身子不宜再有孕了，而我身为长子，将来要承担家主之责，我的儿子也是如此，渡儿他不能科举，不能入仕，我若没有别的儿子，那这长房就如同虚设，你也知道老二那边怎么想的不是？”沈大爷娓娓开导。

“如果不是碍于你的身子，我哪里会找别的女人！”

曲氏早已支离破碎，她不停摇头，“渡儿他肯定会好起来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算将来他眼睛好了，可弃文习武也算是废了，明英，你要为咱们将来考虑考虑啊！”

大伯父居然那么快就放弃了大哥哥，要和别的女人生儿子！

秧秧蹲在照壁后面，气得要死，真想替大婶婶骂他一顿！

结果她转眼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来人夹起她掉头往外走，她刚想尖叫，就发现来抓她的人是大哥哥。

秧秧被他挟持回小院，放在地上，蔫巴半天，才说：“大哥哥，你怎么发现我的？”

习武半年，除了听觉，他的嗅觉也变得异常灵敏，分辨事物的能力比过去更加强大。

秧秧身上总有股牛乳的奶香味，加上她衣裳的熏香，还有她玩的香囊，各种气味混杂一起，他能分辨其中的特殊，找到她轻而易举。

而且主院的动静实在太大，他想都不想就来抓人了。

阿爹的那些话，他都懂，都理解。

他只是难过，只是心疼阿娘，阿娘和阿爹举案齐眉数十年，若非他出事，他们一定会长长久久，心无间隙地恩爱下去。

都是他害的。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旁人。”他交待妹妹说。

“知道了，大哥哥，你别难过，你将来一定很有前途，比家里所有人都厉害。”秧秧是知道的。

沈渡没有表情，“前途于我而言，太过渺茫。”

秧秧着急起来，“哥哥一定会比祖父还厉害！”

沈渡摇摇头，“三妹妹别说了，我将来顶多一届武夫，阿爹对我已经没什么指望。”

秧秧跺脚：“谁说的！你以后会当将军，统领千军万马！比状元还威风！”

沈渡都笑了，觉得三妹妹既真挚又傻乎乎的，一个瞎子如何统领千军万马？退而求其次当个军师、谋算千里之外，他倒还有几分把握。

“大哥哥，你好好练武，将来保家卫国，等你立下战功，就能把沈家撑起来了。”

“哥哥会好好练武的，但不是为了当大将军，是为了治好眼睛，至少将来保护妹妹是没问题的。”

“大哥哥！你。。。。。。”

“好了好了，一起去吃早饭。”

沈渡牵起秧秧，向摆饭的地方走去。

“都有什么好吃的？”秧秧嘟囔道。

沈渡深嗅几下，说：“有羊肉包子，三鲜棋子、西京笋，还有，素粥！”

到了以后放眼望去，梨木桌上果然一样不差，秧秧大吃一惊，夸他：“哥哥的鼻子跟金毛吼一样灵！”

金毛吼是她外祖母家养的宝贝狗儿，能闻到一里以外的肉骨头，秧秧把肉骨头藏到园子里，金毛吼都能刨出来！

沈渡：“。。。。。。”

不如不夸。

“吃吧，三妹妹。”

秧秧夹起羊肉包子，莽咬了一大口，大嚼特嚼。

见沈渡唇角带着笑意，秧秧暗自庆幸，还好他看不见她现在有多胖！

吃胖了才有力气读书，才不怕沈崖和沈茗嫣欺负她！

秧秧又吃了一小碗三鲜棋子，心想长房的小厨房真不错！放的肉多！她阿娘口味清淡，别看每顿饭都摆满了杯盘碗盏，其实油水很少。

沈渡听到三妹妹吃出小猪呼噜声，笑容从脸上慢慢地漾进心里。

阿爹如果有了新儿子，他也能接受。

他不奢望春风得意金殿传胪，只要将来不当个废人，阿爹能善待阿娘，就余愿足矣。

“吃完了咱们去书房找祖父，祖父答应给我买钓竿，我要一个带小轮的！”秧秧满足地晃脑袋。

沈渡摆手：“祖父是答应给你买钓竿，可你还用不上带小轮的，那需得手上有劲儿，才能把钓钩甩得远远的。”

秧秧不乐意了，“我有劲儿！”

沈渡温声哄她：“先买一根不带小轮的练手，哥哥带你去园子里钓红鱼，等你手劲大了，再买带小轮的。”

秧秧哼哼唧唧，掏出洁白的丝帕，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