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成真的一夜
程诺借季然的浴室洗完澡,用季然给她的新浴巾擦完身子,她站到镜子前,水雾凝结在镜面,一片模糊,她伸手擦去水雾,在镜子里看见了模模糊糊的自己。
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季然没有认出她,也很正常,当年的自己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她可能都不是他帮过的第一个女孩儿。
十年来,她没有认真谈过一段恋爱,珠玉在前,看谁都不如他顺眼。
可十年暗恋,总该有个了结,她不奢求把他泡到手,能睡到手,也算是功德圆满。
突如其来的念头,把程诺自己给惊到了,她不确定自己真有勾引他的勇气。
脸红得发烫,身上也蒸出了一层红晕,程诺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浇水,感觉热度消退了,她解开浴巾,拽下金属架上的衬衣。
衬衣是她厚着脸皮管季然要来的,她从来不是美不自知的那种人,她有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她一直都知道。
穿好衬衣,对着镜子照了几下,扣子她留了两颗,犹豫下,又往上系了一颗。
饶是季然的身量比她高很多,他的衬衣,还是只够遮住她大腿的一半。
浴室门拉开,水雾向外弥漫,清凌凌的木香四散飘去,飘到客厅还在打消消乐的男人鼻腔中。
他抬起头,见程诺怯生生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不仅问他借了浴室,还借了他的衬衣。
她借衣服时,明确说了,借的是一件衬衣。
由不得季然不多想。
他的目光向下,在衬衣边缘的肌肤上流连不去。“针对于这件衬衣的长度,对你来说,还是太短了。”
“我觉得刚刚好。”程诺走到他面前,“可以再借下吹风吗?”
为了防止湿发沾湿衬衣,她把润湿的浴巾搭在了后背。
季然找来吹风,坐到沙发上,伸脚勾来一根沙发凳,“坐。”
程诺在沙发凳上坐好,衬衣又往上缩了一截,她到底还不习惯自己这么开放,着急地向下拉衬衣。
“别动!”季然扯下浴巾丢到一边,手在她肩膀上按了按,另一只手按下吹风开关,呜呜的风声响起来,“当心头发绞进吹风里。”
刚洗完澡,程诺的皮肤沁着凉意,季然的手心却是温热的。
季然没说话,空气静谧,只听得见夏虫的啾鸣声。
程诺心痒难耐,急需打破太过宁静的氛围,“你经常帮女人吹头发?”
“不经常,能进我家的、还能在我家洗澡的女人,就你一个。”
玩归玩儿,但季然从不带女人回家。
程诺心脏噗通一声,跳动得很明显。她转过头,微微扬起下巴,以一个仰视的角度注视着季然,眼睛里泛起清澈的水光,“你会嫌麻烦吗?”
“啪嗒”一声,季然关掉了吹风,呜呜的风声戛然而止。
“有没有人提醒过你,你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很危险。”季然的嗓音略微低沉,夹带着丝丝的魅惑。
程诺笑起来,“如果对方是一个猥琐的男人,叫危险,如果对方是一个品相上佳的男人,又另当别论了。”
季然看了她半晌,突然丢开吹风,抓住她纤细柔嫩的胳膊,一把拽起她坐到自己腿上,“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会错意?”
程诺不争气得红了脸,这时候她明明应该是一副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状态,可惜,临阵露怯,差点抖成一把筛子。
季然感受到她的战栗,手从她的腰上移开,“看来还是我误会了。”
“我只是有点儿冷。”程诺垂下眼睫,轻咬一口下唇,彻底豁了出去。
季然抬手抚摸着她布满粉晕的脸颊,很像水彩画里,画晚霞常用的颜色。
“你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这么熟练。”
程诺揪紧他胸前的布料,倾身附到他耳畔,轻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季然抱着她走向主卧。
背靠着平实的床,程诺还是还恍惚置身云雾里,总落不到实处。
季然压在她身上,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身上衬衫的纽扣。
季然俯下身,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喜欢我激烈点儿,还是温柔点儿?”
程诺紧紧揪着床单,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抖。“都可以,先把灯关了。”
季然如她所愿,“啪”一声,拍下床头的开关。
窗帘遮光效果非常好,一丝光都透不进来。黏稠的黑暗里,程诺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她的身体也渐渐热起来。
她眼睛闭得很紧,睫毛一颤一颤,不住地抖动着。
静得发慌的当下,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车铃声,昏暗的酒吧后巷,面容干净的男孩骑着一辆山地车远远行来,对她说,“快回家了,你奶奶还在等你。”
“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