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待人走远后，陌凝雪才同陌弦开口，“哥，你说，皇上突然让人送来这个锦盒，可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无事，先打开看看吧。”陌弦开口。

陌凝雪拿过锦盒，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却愣住了。

“怎么了，凝雪？”陌弦看着她有些颤抖的手，问道。

陌凝雪望着锦盒中那有着熟悉的落款的锦书，一时间情绪难言。

同时，陌弦也注意到了在锦书之下，那道原本该属于凌王府的兵符。

‘凌晚在此立誓，今日之后，凌王府所掌之所有兵权，皆交由皇上亲自调遣，从今往后，凌王府相关之人将永不踏入京都，若有违反，任凭皇上处置。此外，但请皇上不再追究他人之责，所有责罚，凌晚愿一人承担。’

仁和九年春，凌晚亲立。

陌凝雪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泪水，顷刻涌出。

陌弦此时只觉得，原来凌晚当时的处境比他想得，要糟多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先帝当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要挟凌晚离开，甚至不惜以几千条无辜的性命当做威胁的筹码，将当时刚刚失去亲人的凌晚，逼至退无可退的地步。

许久，陌凝雪才喑哑着开口。

“哥，我想去见见皇上。”

“好，我陪你。”

——

乾宁宫，全公公似是已有预料般，早就候在了门口。

“三皇妃，陌公子，皇上已经等候两位多时了，请随老奴来。”说着，便将两人带进了大殿的书房中。

“皇上，那老奴便先行告退了。”

书房内，年仅六岁的新皇就这样坐在一堆奏折前，却颇有些威严的气场。

陌凝雪和陌弦正欲行礼，却被喊住了。

“免礼吧，朕不喜这些繁琐的礼节，以后不必如此拘谨，权当自家人即可。”

“多谢皇上。”

“坐吧，说起来，锦盒里的东西，可曾看过了？”

陌凝雪沉声了几秒，才有些苦涩地开口，“回皇上，看过了。”

“早些时候，朕便与凌晚见过了，若非凌晚一路相助，朕也不可能如此顺利便继位成新皇，也不可能在一日之间便安置好朝中一切大小事宜，更不可能在刚继位之时便重翻了这场血案，安定了朝臣之心。”

饶是陌凝雪和陌弦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但亲口听到这些，陌凝雪的心中还是深深地被刺痛了。她甚至不敢去设想，当时的凌晚是以怎样的心情，在离开京都后艰难地计划着所有的一切，步步为营，才有了今日。

“皇上可知，凌晚现在在何处。”陌弦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想法，他想着也许现在能知道凌晚在何处的人，也只可能有皇上一人了。

然而皇上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离开前朕又何尝没问过，只是他不愿开口说罢了，朕以为他至少会去你宫中看一眼，想来怕是早就离开京都了，毕竟他现在那副虚弱的模样，或许也是不愿让你瞧见的。”

“他病了？”陌弦有些诧异地开口，这不应该啊，凌晚可不像是会随意糟蹋自己身体的人，再怎么样他也绝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陌凝雪也听到了这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当年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才会导致凌晚走得如此决绝，甚至在所有事情了结之后也不愿再回到京都。

“你们不知道？”皇上有些诧异地看向陌凝雪和陌弦，看来凌晚连这事儿都给瞒下了，思及此，皇上对先皇的厌恶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