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统帅
“我父亲下落不明?!”
“拿下了北固城?!”
玉成看了一眼景荣,他知晓她在担心什么,立刻牵过她的手慢慢轻揉安慰着。
随后直视隋冬:“阿库尔似乎用了一种能让人暂失力气的毒药,大部分守卫均中了毒,毫无抵抗之力;镇远侯和师爷几人突破了重围,但被一支骑兵紧追不舍、未到北固便失去了踪迹,飞鸟阁探查之人认定人应当还活着,否则草原上的那群莽兵是藏不住消息的。”
隋冬脸色惨白着:“所以,父亲是被俘虏了?”
玉成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昨夜的突袭不似以往的小打小闹,有大战的迹象。少将军,务必振作起来。”
“是,是,我明白。”隋冬忙点着头,“接下来怎么办?”
玉成转身拿起了书桌上的一扎书信,“走,同我一起去面圣。”
临行前,他还想单独再和景荣多说几句话,隋冬瞅了一眼这两人,颇有眼力劲地先出去了。
景荣脸上同样毫无血色:“阿库尔怎么会这么快占领了北固?”
“不知。但是昨夜领军的并非是拿尔齐本人,而是拿尔齐手下一名叫做乌云兰的女首领。近些年,她在草原上声名渐起,是少有的良治之主,应当不会屠城,也不会放任手下奸辱女人。”
“可是母亲和旧皇在一起,旧皇身份特殊,绝对免不了受辱,母亲又哪里逃得过去?”
玉成揉了揉那人额前,安抚道:“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们也未知全貌,未必就如你想象得那般糟糕。”
“成哥哥,我……”景荣双眼有些慌乱地眨着。
“不行,绝对不行!”玉成略弯了弯腰,和景荣平齐,声音不再如刚刚那般冷静,他不断摸着那人脸侧,开口几乎带着些恳求,“你绝对不能冒险去北固,草原人手段残忍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景荣咬了咬唇。
玉成本来也在犹豫是否要告诉她,可是自从上次落水之后,他便立誓从此对你再无隐瞒……更何况那涉及的是她的母亲。
“你是个年轻的貌美女子,根本无法想象阿库尔的那群野狼们会如何残忍对待像你这样的异族女子;更何况你与我有关,阿库尔必会竭尽全力抓捕……景景,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母亲,切不能冲动行事!”
景荣抬起了眉,眼里全是那人担忧的模样,她眼圈有些红:“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母亲……我怕……”
终有一天,她亲口对人说出了自己的害怕。
“不怕,不怕,”玉成将她搂入怀中安慰,“母亲一定会安然无虞。我得去宫里了。阿库尔此次动静极大,像是一切已安排妥当,水洲可能也会有异动,好好待在碧绿轩,不要出门。”
“嗯。”景荣贪恋般地在他怀中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玉成的突然进宫,便带来了镇远侯失踪、北固倾覆的重磅消息。
水洲的消息一向传得很快,二皇子和西南王,倒也不必再苦苦思索今日玉成突然接回未婚妻的举动究竟何意。傍晚时分,这些个重臣一个一个均到了御书房,商议下一步该如何举动。
千里加急军报也在此时赶来,军报来自于离北固最近的一个驿站,称阿库尔整军待发,至少五万兵马片刻未停,已由北固出发,向南而行,攻击离北固最近的阳城。
隋冬几乎立刻跪地请命,愿带先行军即刻出发、驰援阳城,反击阿库尔。
除隋冬外,京营营长、玉成二叔等几个武官,亦纷纷表示愿带兵前往,发誓定要击退阿库尔,收复北固。
一些不愿生事的文臣们,譬如二皇子,即使有惴惴退心,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此刻再提姑息和谈之法。
全力反击一事很快便被确定了下来,玉家军常年严谨受训,故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几万兵马并不算难题。唯一需要考量的,便是这统帅之选。
“少将军资历尚浅、且刚刚受过伤;玉老将军年前一场重病风寒仍未好转,这北方可很快就要冷起来了;京营决不可动,”皇上神情慎重,向着这底下的重臣们推心置腹道,“镇远侯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如今却已下落不明,但是无论如何,必须要收服北固,必须!”
玉成抬起了眼眸,心里便有了预感。
果然,下一秒,皇上那暗沉沉的眼睛便直视他:
“爱卿,这一趟,只有你亲自去,朕才能安心。”
朝堂之中,所有人几乎都是不可思议地侧头张望着。
玉成统帅,甚至比圣上亲征这件事还更加惹人注目。
这场战事,居然需要玉成亲自出马吗?玉成,玉家的实际掌权人,亲上前线不怕万一出事吗?更何况,玉成现在还未正式加官进爵……
首辅玉修本一直未说话,此刻立即跪了下来:“求圣上收回成命!北方苦寒,玉成从小长在水洲,亦无任何行军作战之经验,实在难堪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