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花魁
?”
“当,当然。”
那老鸨声音又响起,脸上堆满了笑:“五百两起步,价高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下面立刻有人叫道:“哟,这还是雨烟头一次这样呢!”
“我出六百两!”有人举起了折扇。
“六百八!”
“六百九!”
叫卖声此起彼伏,景荣着意看了看,想来是五百两的起步价过高,这又是白日,人会比晚上少点,故其实参与买卖的并不多。
叫的次数最多的,是一个普通打扮的人,无论是衣着、还是举止,都不像是能够一掷千金的人,要么便是水洲藏龙卧虎,要不就是身后另有高人。
她小声对灵汐说着:“你去到另一头,等到那个男子即将胜利的时候,再加二百两,务必气势十足,拿下雨烟。”
灵汐满眼里均是不认同,但谁让她是主子,还是认真去做了。
很快,那普通打扮的男子便被突如其来的灵汐打乱了阵脚,加了几轮价后,放弃了喊价。
老鸨立刻笑喊道:“恭喜这位公子!一千六百两,当真心诚则灵,雨烟,今日归您啦!”
此刻的雨烟美人,面上毫无波澜,就如同玩偶般站了起来,对着灵汐的方向施了个礼。
“门口等我,不要进来,不要偷听。”景荣关上门,把急急想说话的灵汐拦在门外。
灵汐听音不行,这是她早便知道的事情。
她也注意听了听,因为她特意挑了个偏僻的次顶楼,另外两个影卫都离她比较远,应当听不到这里的动静。
而此时精美的包厢内,花气浓得醉人,雨烟香肩已经半裸,侧卧在床上,玉手轻摇着折扇。
看见来人时,她脸色终是变了。
“是你?”她轻声问。
景荣笑了一声:“数年不见,姐姐真是变化很大。”
很多年前,景荣初被那严厉的师傅教导时,因为不乖被狠狠揍过几次,师傅还带了当年的家族里另一人,便是眼前的这位雨烟,事事让她学着从容乖顺的雨烟。
而且,这人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今日是你投下的千金?”雨烟撑起了上半身,咬了咬唇,低声,“你简直坏了我大事!”
“怎么,大皇子一倒,家族里又让你改投其他贵门公子吗?”景荣挑挑眉。
“与你有何干系?”
雨烟那张脸,冷静优容,倒还真让她猜不出真假。
她只能动用怪招了。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
雨烟应该是有防范的,一直有意避着她的眼睛,但是不承想她动作这么快,一个躲闪不及就中了真言引。
真言引一出,雨烟便知无不尽了。
“你为何在做花魁?今天又打的什么主意?”
“大皇子好色,师傅让我在此勾引大皇子,我确实成功了。但是大皇子昨日因睡了宫里的贵人,被皇上斥责,师傅让我改投二皇子门下。今日我开门接客的消息,由族里的人泄露给了二皇子府上之人,吸引二皇子前来。”
“师傅人在水洲吗?”
“在。”
“具体在哪里?”
“不知。”
“家族里和你接触的只有师傅吗?”
“是。”
“知晓她们平时都是如何联络的吗?位置又在何方?”
“不知。”
“你如今是怎么看待师傅,怎样看待家族的?”
雨烟落下了泪,声音却突然激烈起来:“我恨她们,我恨死她们了!我本是良家女,却成了这臭名远扬的花魁,接过那么多恶心的男人。还不如她们当年让我被活活饿死!”
景荣神色冷静:“是否想过脱离家族?”
雨烟却忽地颤抖起来:“我,我不敢。”
景荣静静看着,不再问话。
怀中的那笔匕首终究还是没被她掏出。她说:“好。”
雨烟立刻伏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泪水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她喃喃道:
“我原以为,我原以为……”
景荣慢慢走近了她,声音清澈温柔:“若不是我用真言引,姐姐想必也弄不清自己的心。”
雨烟反应了过来,红眼瞪着景荣,“你要拉我策反?你果真狼子野心,难怪师傅一直说你留不住,可是师傅明明对你这么好,从见到你的时候起,所有的好都给了你一人。”
景荣只说了一句:“我被喂了青玉秘丸。”
“什,什么?”雨烟愣住了。
“这就是她们对我的好,”景荣自嘲一声,“我聪明、学会了真言引,她们将我视为继承人,结果我的下场就是被喂了那颗毒药;你自幼乖巧,长相又是一等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