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斜觑一眼旁边的太宰治,再啄一口。桃粉的喙衔住那根麦色的呆毛,小爪子刨一刨再蜷起来,安然地打个窝,拂拂尾巴,原地坐下。
“噗。”太宰治把鱼饼干支过去,轻佻地勾一勾,小文鸟却闭目养神,不为他的食物所动,坚定地叼着那一小簇头发。
“千木桑,这是那天的小鸟吧?”
两人正式见面认识的那天,被某人惊飞的小雀。
“嗯,它叫楸梓,是我的家人。”她和弟弟一起取的名字。
千木穗放轻放缓动作,小心将鱼竿压在草地上,再翻找腰包,找出一个谷物甜甜圈,掰一小块,反手伸到头上。
那天楸梓飞到中也哥哥的机车车柄上,和她互相盯着看,被太宰君吓飞后也没有飞远。跟着她飞到了侦探社的窗外,栖在枝头上,最后还和她一起回家了。
被取名为楸梓的小文鸟放开衔着的头发,叼起面包,乖乖飞下来,把面包放地上再啄着吃,尾巴一翘一翘,也不怕人。
小雀鸟似乎是把小姑娘的头发看成了麦秸秆,总是飞到她的头上打窝,也喜欢去啄中岛敦,和中岛敦闹着玩。初生牛犊不怕虎,它却是反逮着小白虎欺负,生性温柔的小男孩和小雀相处时总是怕自己弄伤它。他轻手轻脚的后果就是被得寸进尺的小雀鸟捉弄,哪天中岛敦再次变成小白虎,它恐怕也敢叨一口老虎的耳朵毛。
作为宝可梦训练家,千木穗对不怕人的小动物并不惊奇,像照顾宝可梦一样准备好食物、水和小窝就可以了,自由地半放养着,毕竟没被人类驯服的它们都属于大自然。
而中岛敦很欢喜,每天都勤快地跑去添食加水,时不时跑去阳台上看小雀,被蹬鼻子上脸的小雀啄脑袋也乐此不疲。
小文鸟的喙不算特别尖锐,笃笃一戳,戳进了小白虎的细软绒毛里,不服气地乍乍翅膀,转而叼走茶泡饭上的梅子干。
他们给它取名叫“楸梓”,因为它总是“啾啾喳喳”地黏着人讨食吃,还喜欢待在屋旁边的树上。
取了名字就是家人了,就是家庭成员的一份子。
只是没想到她今天在河边钓鱼,楸梓还能找过来,敦敦说他在学校上课时也能发现窗外的楸梓,但楸梓没有飞进过教室。
千木穗摸摸小文鸟的脑袋,它眯了眯黑曜石般的眼睛,惬意地蹭蹭那根手指。
小学比国中散学早,中岛敦等千木穗时,电线杆上也停着一只小鸟。
他们会一起回家。
“啊——是那天......嗯?”太宰治拖长声音,手爪子暗戳戳地想把鱼饼干弹过去,再吓飞小鸟一次,但没料到千木穗突然递给他一个油纸包。
男孩挑眉,鼻子凑近,嗅了嗅,再慢条斯理地拆开,里面果然是点心。
尚带余温的枫糖松饼,细白的糖粉像雪粒子,均匀铺在它的蜜棕色表层上。浅金的枫糖沾淋松饼,如同融化的琥珀,晶莹覆盖其间,馥郁香甜,鼻尖仿佛都嗅到了点心刚出炉时的软薰热气。
看着摊开在手里的油纸包,太宰治却没有再继续碰,只是单看着。
“饼干如果沾一沾枫糖浆,味道应该会更好——你爱吃甜吗?”千木穗侧脸看他,笑得眉眼弯弯,“食盒下层还有饼干,有其他口味。”
“请给我一睡不醒的口味,拜托了,千木桑!”太宰治双手交握,眼神发光。
“一睡不醒?我下次可以给太宰君做酒心巧克力。”千木穗闻言倒是认真考虑起新点心的可行性,“我们还没有成年,不能喝酒,但是吃点酒心巧克力就没问题。”
“我知道好几种酒,绝对可以让太宰君睡醒后也不会头疼。”
太宰治鼓脸:“答非所问,太狡猾了,千木桑。”
千木穗怕小文鸟吃撑,只掰碎了一小点,毕竟回家了肯定还有弟弟准备的谷物碟,贪吃的小家伙一向来者不拒。
她把剩下的甜甜圈蘸进枫糖浆,一口咬掉一半,“太宰君也没回答我喜不喜欢甜味。”
太宰治:盯——
“不算黑暗料理吧?”千木穗拿一块鱼饼干,刮点枫糖浆,身先士卒地尝尝,“嗯......我的评价是,沾果酱更好吃。”
“太宰君快尝尝呀。”
太宰治将手里的鱼饼干一股脑倒进油纸包里,泄愤似的搅弄到一块儿,再随意捏一块塞进嘴里,明明在面无表情地咀嚼,却饶有一点孩子气的小怨念。
至少千木穗就不怕他的怨念黑气。
小姑娘撑脸,依旧是正视着与人说话:“睡觉之前吃一点甜甜的东西——当然要记得刷牙,然后早睡早起,做一个美梦,醒来也没有头晕,这样就很好了。”
“睡着,醒来就是全新的一天,每一天都是新生,上一个自己就睡着了。”
“如果太宰君愿意,下次我给你带一点甜甜的酒心糖果吧。睡前可以吃一块,就可以‘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睡着了。”她取出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