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te Stetalla (4)

的声音。

和弦与节奏朴实，合着音乐唱歌的声音不大。听起来，与其说在弹唱什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得述说着什么故事与心情。

羽生结弦换好睡衣出来，客厅的落地窗边，樂倚在窗沿抱着尤克里里席地而坐。长发被拢到一边，时不时微微脑袋看着琴弦，确认自己指尖落下的位置。窗外的月光撒在她身上，格外温柔。

“这个音好像不太对……”她嘟哝着。

“是不是没有调准？这琴我放了很久了……”

羽生结弦盘腿坐到她的对面。

这把琴还是有一年的圣诞节，樂送给他的礼物，说比吉他简单些。但话虽如此，他一直也没有空好好学过，小巧精致的尤克里里成了一件极具文艺特色的摆件。今天在樂的手里，终于回归了它本来都职责所在。

她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他握着她的手机凑到琴弦编，方便调音app更好的收音。在屏幕上显示出调音准确的黄色波纹后，她用拇指扫过琴弦，跃出一串轻盈的音符。

“好了~”

“嗯，你刚刚在哼什么歌，再弹一遍吧？”他端坐好，表示自己想要认真欣赏。

“是今天在会场等你的时候，不自觉在脑子里想起的一首歌。”她低头左手找了一下位置，按住第一个和弦，指尖轻弹。

她没有扭捏地柔声弹唱起来，因为这本也是想给他听的。

今天的冰演结束时，他坦率的把心中没有答案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里举办冰演，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里铺冰。】

他因为克制情绪而微微有些哽咽的声音，在冰场回荡后传到她耳中，让她呼吸有些发紧。

【是应该的。】

她很想当时就大声去回答他，但是观众的掌声和鼓励他的呼喊声充斥着整个体育馆，似乎不需要她再回答。

现在告诉他也不错……

How does a moment last forever

稍纵即逝的瞬间该如何永恒

How can a story never die

斑驳的故事该如何不朽

It is love we must hold onto

这份爱需你我共同坚守

Never easy but we try

虽困难重重但值得守候

羽生结弦脑袋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看着她的发丝顺着修长的脖颈垂在琴箱的前面，在音乐的震动下微微飘动。合着琴声，她缓缓唱着，故事娓娓道来。

歌词围绕用爱与歌谣留住每个瞬间。即使有些经历不一定美好，但永存的歌声会告诉你答案。她轻柔委婉的告诉他，过去不需要忘记，即便阴霾痛苦也可以用爱寻找到希望。

How does a moment last forever

稍纵即逝的瞬间该如何永恒

When our song lives on

只要我们的歌谣还在传唱

最后一个音再她指尖荡开，樂抬头望过来。

“演出也能成为打开大家心中希望的钥匙吗？”羽生结弦小声自问，他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阴影掩住了他的眼睛。但她能听见他声音里的颤抖。

“Never easy but we will try.”樂放下手里的琴，过去拉住他的手。

他很快回握，将她的手捏在手心，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落在后脑勺上的抚摸轻柔，温柔的包容感让他鼻子更酸了。樂轻轻叹了口气，凑过去用指腹抹去他脸上的泪珠。

“还记得2020年我们一起看的线上音乐会吗？”

他点了点头。

那段特殊的时期，他不能比赛，不能回多伦多训练，觉得自己被抛下了。樂那边也不容易，是不是被困在家中，还有繁重的工作同时进行。焦躁与压力交织之下，每天都感受到灵魂在烈日的沙漠下煎熬，而坂本龙一的那场线上音乐会就像一场甘霖，让他们都平静了下来。

两个人隔着万水千山，在那一方屏幕的背后，哭得泣不成声，然后相互笑话对方哭得难看。

“传达希望这件事，我觉得你今天的演出也做到了。”樂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至少我感觉到了。”

“太好了。”他弯着眼睛回答，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要打起精神来！明天还有一天呢！要元气满满的去！开始复盘吧！”

说完他爬起来，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的状态，用电脑打开刚刚工作人员给他发来的今日演出视频。

“我今天滑星降的时候，在跳跃的过程中加了手部动作，你看，就是这里。”他把光标调好，啪地一声点开播放，“看起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