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隔天下午程娇提前三个小时让姜晓来到一家咖啡店等她，果不其然还没等程娇走近她的吐槽已经率先出口了：“诶呀妈呀，你穿的这是啥呀。”

姜晓看了看自己，她今天穿的是她好不容易从行李里翻出来的一条还算正式的香槟色连衣裙，只是太久没穿粗略洗了洗，这已经是她出席正式场合最能拿出手的一条裙子了。

“唉，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肯定会这样，还好提前把你叫出来了，走走走我带你买一身去。”程娇说罢就拉过姜晓朝着街里走去。

姜晓本想拒绝的，但一想到今天是见程娇的男朋友，丢了面子可就不好了索性任由程娇拉着。

程娇挑挑选选，在综合了姜晓和她的建议之后买了一套小香风套装裙，姜晓很久没买奢侈品了，看到结账时直接倒吸一口凉气：两千多。

虽然这对程娇来说都是小钱，但对姜晓来说可是笔巨款了。

“诶呀，走啦，大不了你发工资了再还我。”程娇看着一脸尴尬的姜晓给她找了个台阶下，看着坐在副驾驶心神不宁的姜晓疑惑地问道：“你抖什么呀。”

姜晓没敢告诉她自己紧张，和大老板一起吃饭这种事情已经过去N久了，她很怕自己会不会说错话给程娇掉面，又怕自己一言不发显得不合群。

“别紧张啊，今天吃饭的都是若舟的好朋友，你就当自己人就行了。”程娇开心地播放起歌单里的蓝调，游刃有余地转动着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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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舟，这是我的好朋友，姜晓。”

姜晓听着程娇的介绍，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包间，脑海里就俩字：想逃。

“你好。”姜晓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鞠躬，想拉开椅子坐下那脚底板就跟粘了胶水似的费了好大劲才挪动。

“嗯。”叶若舟晃了晃酒杯，一副不对姜晓感兴趣的样子，姜晓只觉得对方也俩字：很装。

知道男生都要懂得避嫌，可对对方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的行为让姜晓实在无法认同。

姜晓坐在下位，程娇则坐到了叶若舟的旁边，姜晓观察着这一切，只觉得程娇好累。

一直以来姜晓都是从程娇的口中对叶若舟留下些许印象，但今天见到叶若舟却觉得他们两人的恋情也没有程娇口中所说的那么甜蜜。

程娇对待叶若舟似乎有些小心翼翼，今天的饭局大部分还是男人们之间的交谈，程娇则是坐在一旁给叶若舟夹菜，挽挽袖口，时不时问两句：“今天累不累啊”，“我没有来晚吧”这种话。

姜晓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面瘫，没想到叶若舟才是真正的面瘫，面对程娇抛来的话梗叶若舟只是淡淡地回复两句，更多的是“嗯”。

姜晓蹙了蹙眉，她讨厌这样的饭局，虽然也没什么她喜欢的饭局，但这顿饭吃得真的是……太压抑了。

叶若舟穿着一身灰色定制西装，明明年纪也不大给人的感觉却老气横秋的，他的左手有一个习惯性动作那就是不断用食指敲打着桌面，在心理学看来那就是不耐烦的表现。

男人们聊着生意，时不时有人站起来说：“让我们敬叶总一杯。”

那他们所有人就都要举起来杯子弓着腰一起碰杯，还有这菜，量少价贵，以前姜晓习惯了优渥的生活习以为常，但经过这两年再看这桌上的每一道菜都足以够她一个月伙食费。

一块小小的牡蛎肉，上面堆叠上些许鱼子酱，一口的价格活活吃掉几百块，两道菜就能把姜晓这一身衣服买了，姜晓想想就一阵鸡皮疙瘩。

“怎么样，今天的饭吃得开心吗？”程娇和姜晓同乘一辆出租车时说。

程娇没有看出来姜晓的兴致不高，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姜晓都是这副表情，姜晓转头看她，用力挤出一个她在池熠课上苦练出的微笑：“嗯。”

笑了，笑了那就是开心咯，程娇也微笑了：“若舟啊他人很好的。”

姜晓沉默了很久，忽然很认真地看着程娇问道：“你幸福吗？”

“幸福啊。”

不可否认的是，程娇每每提及叶若舟时，眼睛里就会闪烁出希冀的光。

“你幸福，我就幸福。”姜晓拍拍她的肩，但愿她会幸福吧。姜晓是真心的。

“我想结婚了。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大办一场！你来当我的伴娘好不好？”程娇的眼睛弯弯，粉扑扑的脸蛋看起来就像一颗饱满的水蜜桃，岁月丝毫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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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送完你朋友回去吗。”躺在床上的叶若舟见梳妆台的灯亮起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他穿着真丝睡衣，刚才正在看一本讲金融管理的书籍。

“嗯，她就是我之前给你讲的朋友，怎么样，她人很好吧。”程娇卸掉身上的首饰又打开卸妆水卸妆，卸完妆又进行护肤健身，一套流程下来就像拆开一个裹上数道白线的粽子。

“若舟。”

收拾完毕后程娇小心翼翼地上床，从背后轻轻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