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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告辞。”

“啧。”陈牧野看他果断离去的背影，撞了一鼻子灰，心说，果然不记我好，白眼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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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颜不是没跟薛徵鸣当过差，只是对方老看他不顺眼，借机就把他的职给免了。

长公主对此并非一无所知，但也睁只眼闭只眼，“干儿子”和亲儿子孰轻孰重不言而喻，碍于花朝颜的身份，长公主又安排他到崇文馆读书，也算堵上悠悠之口。

花朝颜在学中很受欺凌，今日他迟了早课，先生叫人去寻，却左右等不到人，回来只说找不到。到底是女孩儿心善，司澜音让崔纾出门看看，不必走远，果然才出巷口就看见了花朝颜。

崔纾不由问：“你果真是忘带伞吗？”

花朝颜道，“今早出门没看黄历，不巧碰见了薛徵鸣去上衙。”

崔纾闻言默然，她眉目低垂，像想起什么伤心事。

“这话我不当多嘴的，”花朝颜看着她，乌黑明亮的眼珠十分干净澄澈，不带一点杂质，“不过含韫，你当真要嫁给薛徵鸣？”

他从来认为天下的道理该是不应使明珠蒙尘，尽管世上多的是这种事。

崔纾神情落寞，道，“世上事哪能件件如人心意，何况我人微言轻，身不由己，哪来的资格说不愿。”

花朝颜不语，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挣扎在泥淖之中，不见天日，没有未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