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1~22:43
诸君安将身子挡在门后,一是习惯地戒备,二是睡衣不便,所以她只开了半门探个脑袋看门外的人。
502的女生看起来稍长她两三岁,此时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一脸焦灼和歉疚地重复着她的诉求。
诸君安心里也有点焦灼,她没有多说,很快拨通了房东太太梁姨的电话,帮女生转达了诉求以后,就关上了门。
她先闭上眼缓了两秒,再睁开眼,很确定自己身处现实。然后她回身,看到张名铮活生生地站在椅子边看着她,于是她彻底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完全接受了这个陌生男人是从2015年穿越过来的事实。
“她走了。”诸君安看着他说道。
张名铮听出她语气里宽慰的意思,点点头略带感激回道:“嗯,非常感谢。”
又说:“还要打扰你十几个小时,实在不好意思了。”
“嗯,没事。”
诸君安又笑了笑,走到床头放下手机,然后又往床尾的衣柜走。那是她以前买的可折叠简易小衣柜,没有柜帘,一眼就能看清被分门别类整齐地摆放着的衣物。
张名铮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她的背影问道:“我叫张名铮,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诸君安。”
“朱小姐。”
“不是撇未朱那个朱,是言者诸。”诸君安一边拿衣服,一边了然地补道。
“哦,诸君安,”张名铮似是品味了一下,才又诚心道:“诸小姐你的名字很好。”
诸君安心里一动,拿好了衣服,转过身问他:“那你是哪个张?”
“弓长张,姓名的名,铁骨铮铮的铮。”他低了低眼才重新对上她的目光,说得坦诚自然。
诸君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张名铮”,笑道:“你的名字也很好。”
于是张名铮也笑了笑。
诸君安看出来笑这种表情很少出现在他脸上。
她去拉开插销,推开厨房门,外间早晨的阳光更多地涌进来,融化了房里明亮的灯光。她进了卫生间换衣服,换好衣服刷牙洗脸,再出来的时候,她发现张名铮已经关了房里的灯,依然坐在那张椅子上,正襟危坐,微蹙着眉看着床头柜上她的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你能和我具体说说穿越的事吗?”
张名铮转头看到她从厨房走进来,她已经换上了长裤和一件修身的短袖衫,身形在背光里更显柔弱。
现在她在床边坐下,腰板自然挺直,微微抬着头认真地看着他。
于是他将昨晚穿越的事细细和她叙述了一遍。
诸君安走去房门边快速地辗动电灯按钮试了一下,没有穿越。
张名铮说道:“有时间限制,从22:01~22:43。”
“22:01~22:43,”诸君安若有所思,回到床边坐下,“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时间点的?”
“我昨晚收到一条短信……”他将短信的事告诉她,又去拿了手机翻出短信递给她。
诸君安拿着他的手机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那条短信,看不出个所以然,“未知号码,会是谁给你发的?”
张名铮慢慢地摇了摇头,“不得而知。”
诸君安放下他的手机,整理一下思绪又问:“你刚刚还说你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确切地说,是不能离开这间屋子超过52米,很冒昧,昨夜我拿了你的钥匙下楼试了几次,往不同的方向走,超过某一个距离身体就会有电击感,走得越远,电击会越重。”张名铮昨夜发现回不到自己的时空以后,蹙紧眉想了好一会,然后决定出去看看,下了楼往外走,走了一段距离以后猛然感到周身有电流窜过,轻微的麻痹和刺痛感同时袭来,源源不断,再往前走,麻刺的感觉更重,他不敢再走,咬紧牙微颤着往后退,麻搐痛感便很快消失,最后他站在那个临界点,不顾黑暗中路灯下稀少来往路人奇怪又惕然的目光,咬紧牙慢慢地探一只脚往前,脚尖最先感到麻刺,接着是脚背,然后整只脚都超过那个距离,于是整只脚都感到了电击。
像是有一道无形地屏障,提醒他不可逾越。
“电击?”诸君安莫名一震,那是一种被触发了恐惧的感觉。
张名铮看出来了,肯定道:“对,是电击,但不超过那个距离就不会有。”
“应该也只是对我行动有限制,不会伤害你,你不用太担心。”他又补道。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距离是52米?”诸君安拧着眉又问。
“我用手机地图测了距,又综合楼高大概计算了一下。”
诸君安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过了一会她的目光移到旁边张名铮的手机上,只听他很快说:“对了,昨夜录的视频你还没看,你可以随便看。”
这人不仅聪明,观察力也很敏锐,幸好不是坏人。诸君安忍不住心想,然后果真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