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了
身处暗室之中,时间流逝得更如指尖沙,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黄昏。
戏台上终于安静下来,宾客散去,一顶顶轿子抬出于府。于康年站在门口一一同他们告别。
“萧大人,路上慢一点。”
马车慢悠悠地驶过,一友人摸着胡子笑了笑:“于兄还真是自谦,论年纪,你都能当他爹了,竟也称他为萧大人。”
于康年笑着拱了拱手:“于某久避朝堂,后浪推前浪,称一声萧大人也没什么。”
人都散了,只剩于康年的侍从青秋在收拾残席。见他进来,青秋放下手底下的活儿,朝于康年行了礼:“大人,西厢房关了一男一女,东厢房关的是虞将军的儿子,还有两个没有找到,会不会……”
于康年抬手打断他:“看好他们三个人,其余的不用管。”
青秋退下。
于康年朝天边望了望,是该做个了结了。
*
萧应昀和林凝一直在留意着动静,这里的机关设计得十分巧妙,光滑平整的墙面没有任何记号,却是可以控制暗门。
于康年从上面下来,见到两人,翘了翘嘴角:“没想到老夫还有意外收获啊。”
萧应昀笑笑:“你是请君入瓮,我是自投罗网,不正合了你的意?”
于康年找了个正对着他们的位置坐下:“萧大人的马车现下应已停在了萧府门口,你便放心了吧?”
萧应昀动了动手指:“于前辈还真是想得周到。”
于康年观察他们两人,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还这样年轻,我有时真有些不忍,但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我回不了头了。”
林凝冷眼瞧着,真觉得看了场大戏,比台上的老生花旦演得还精彩,再来几滴眼泪衬托一下那就更完美了。
萧应昀一脸平静地看着,然后开口:“关于当年的事,前辈愿意说多少?”
于康年仰天大笑起来:“如果我们玩个游戏,解药和当年的真相,你们只能选其一,你们会怎么选?”
萧应昀低头看了看林凝:“我选真相。”
于康年又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凝:“你呢?”
林凝勾勾嘴角:“我选解药。”
反正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她不想听也能听到,选解药才是最优解。
于康年忍不住拍了拍手:“真是聪明啊,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当年的事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这次我也没打算活着离开。”
萧应昀偷偷勾了勾林凝的小指。
于康年在墙上摸了几下子,出现了一个暗格,他将手伸进去,抱出一大坛酒来。
“你们俩就看着我喝吧,给你们一人一个碗摆上,意思意思。”于康年在他们面前摆上碗,倒满了酒,才给自己也倒了一碗,一口闷了。
“当年,我们兄弟四人也常常偷着藏一坛酒,就埋在那棵桃花树下。有时候很累了受罚了,我们便悄悄把它从地下挖出来,你一碗我一碗,和着风将它喝完,把坛子砸了埋在土里。我们又怕身上的酒味被别人闻见,还要去小河里洗澡……那段日子,虽然很辛苦,但是我想起来时觉得最美好的时光。”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处的酒渍,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碗。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功成名就,他们三个如愿当上了将军,而我,偏偏只是一个副将。秦伍有句话说的不错,我们四个中就我最差,一没家世,二没军功,当个副将都是抬举我了。”
他自顾自地笑笑。
“萧将军、林将军、虞将军都是我的兄弟,他们在军中对我也多有照顾。我承认我对他们有嫉妒之心,但也不到恩将仇报的地步。是因为,他们无意之间知道了我的秘密……”
突然,顶上传来青秋的声音:“大人,不好了,良安郡主来咱们府上要人了。”
于康年一愣,将酒坛放在一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那就等我回来再继续讲给你们听吧。”
萧应昀和林凝没说话,两双眼睛注意着他手的动静。
于康年按出暗门,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背着手走了过去。
“刚才按的哪里你看清了吗?”
萧应昀抬了抬下巴:“反正在那面墙上,我过去试试。”
林凝捏捏他的手指:“你还能动吗?”
萧应昀慢慢支起上身,手撑着地,上面的青筋一鼓一鼓的,最后脱力地倒下去:“使不上力了。”
估计于康年也知道软筋散的厉害,只是把他们关在这里,没有把他们绑住。
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良安郡主身上了。
*
良安郡主带了不少人过来。
于康年让青秋去泡了最好的茶叶:“郡主这是何意?”
良安郡主不喜欢他,说话也不会客气:“听闻我的未婚夫婿今日被邀请到你府上看戏,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