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了
林凝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撞上了什么霉运。
她浑浑噩噩醒过来,伸手不见五指,阴森得可怕。周围又湿又冷,不远处还有若鹦压抑着的啜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我是发热烧死了么?”
若鹦一听到她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了:“林姐姐,我有些怕……”
林凝这才叫察觉出自己如今是呆在一个什么地方,屁股底下是又干又硬的枯草,四周连一点光亮都没有,只能听到阵阵铁链轻响。
她试着动了动手腕脚腕,好在没有束缚,看来她们被关在这里没多久。
林凝压低声音问若鹦:“谁把我们关起来的,因为什么啊?”
若鹦缩了缩身子:“好像是因为虞老爷。”
“虞老爷?”林凝愣住,“他不是……”
“他畏罪潜逃了,如今下落不明,圣上便把你和司空少爷都捉到了这里来。”
林凝明白过来。
虞惜年远在边塞之地,就算是有本事潜逃回京,那也要十天半月,这也就意味着,她们要在这黑漆漆的牢狱中关这些时日。
她不敢这么告诉若鹦,不然就她那个小胆,肯定又要哭个没完,这才刚止住。
林凝拍拍若鹦的后背:“别怕,我给你唱歌听吧。”
若鹦想了想:“林姐姐,你还发着热,不如我来唱给你听吧。从前我在醉花院里虽然只是端茶倒水,但你们唱的歌我都会。”
林凝笑笑:“好啊,那你想唱什么呢?”
“就唱翠鹂姐姐经常唱的那首《金缕衣》吧。”若鹦清了清嗓子,“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唱得很好听。”林凝笑着拍了拍手,“只是可惜我的那个玉埙没有带在身边,不然还能伴个奏,也别有一番雅趣。”
“你们都到了这种地方,还什么雅趣不雅趣的,吵到别人了知不知道!”
一声粗粝的女声传来,吓得若鹦一哆嗦。
“不要怕。”林凝捏捏她的手指,然后扬声,“对不住,打扰到了各位。”
她说得急,又引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若鹦拍拍她的后背,心疼得不得了。
牢狱之中三面是墙,一面是冰冷的栅栏,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也看不见外面的天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若鹦摸摸缩在角落里的林凝,这才发现她身上异常滚烫,像个火炉,但手却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
她小声地唤了唤,一点回应都没有。
若鹦急了,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拍栅栏:“救命啊,来人啊,能不能请个郎中进来!”
守卫赶过来,用皮鞭子抽打了冷墙几下:“喊什么喊,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要命了你就继续喊。”
若鹦往里缩了缩身子:“官爷,求你行行好,林姐姐染了风寒,现下已经晕倒了过去,求你找个郎中给她瞧瞧吧。”
守卫轻蔑地笑了笑:“都进到这里来了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郎中可来不了这个地方,不过她身子骨这般弱,等来黑白无常还差不多。”
“若……若鹦……”林凝极为虚弱地唤了她一声,“我没事的。”
待看守走后,若鹦才一点一点蹭到林凝身边,小声道,“林姐姐,你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快用白鸽给萧大人传个信儿吧。”
林凝知道她说的是千里音,但她不知道的是,千里音认主,传出去的信也只会落到司空兰泽那里。司空兰泽如今也在狱中,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给她请来什么郎中。
林凝给若鹦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若鹦更绝望了:“那要怎么办才好,你有没有其它什么宝贝,能通风报信的那种啊?”
能通风报信的宝贝?
林凝手上只有两件宝贝,一件是千里音,还有一件便是兄长走前留给她的金蝶。
金蝶的作用主要是追踪,只有和她有过亲密举动的人才能够追踪到。
林凝回想,最后一次——
她不禁回到了那天,在环翠阁里……
那她宁愿不用。
“没事的若鹦,我忍一忍就会过去的。”林凝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来,“你不必担心我,明日一声鸡鸣,我就能恢复过来了。”
她找了一个角落坐好,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不一会儿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耀之哥哥,你可以教我用金蝶吗?”
小公子局促地背着手:“那个,我可以教你,但只能口头教,不可以演示。”
“为什么啊?”小小姐天真地眨眼睛,“万一我学不会怎么办?”
“能学会的,试试看吧。”小公子念了一遍诀,“这个要记清楚,还有这些手式,一定不能忘。”
“那我要是学会了这些,就可以找到我想找到的所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