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之势异也

苦无抵在白皙的血肉上，距离戳破只差一点点。

樱吓得浑身发抖，一动都不敢动，“佐……佐助君……”

带土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樱，似乎是对她的忍者素质如此低下表示不解，不过之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反正对他没坏处。

“你这滚蛋！快放开樱！”鸣人怒目圆瞪，亮橙色的查克拉威胁性地升腾而起，恐怖的压力就像千斤之鼎，瞬间向带土压去，却又在到达他身前时，精细地避开了一旁的樱。

直面鸣人的怒火让带土只感觉肩上一沉，杀机的锁定让他头皮发麻，本被压在心底的惧意又被勾起，连握着苦无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逼近额头边的刀锋冰冷锐利，只是细微的一颤，就在皮肤上划开了一条浅浅的口子，海风一吹，顿时带来一阵辛辣。

樱吓得尖叫。

鸣人一愣，周身气势瞬间消散。

为什么不趁着刚刚的时机逃脱？鼬又是焦急又是不解，他仰头看着樱脸色发白的模样，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

“佐助，你——”鼬恨铁不成钢，却也明白现在不是责怪他的时候。

就在这时，佐助开口了。

“只要把轮回眼给你就可以了，是吧？”

佐助抬起眼皮，面色平淡，仿佛要挖出来的眼睛，不是自己的。

从发现樱被劫持的那一刻开始，佐助就进入了某种诡异的冷静与麻木之中，仿佛冰冷的机器被拨动了开关，开始沿着设定好的程序悄然运转。

甚至心中氤氲着几分如释重负。

他早就把所有情况都预演过了。

对佐助而言，樱就是他的命，是他走过死亡的彼岸，来到这个世间的唯一理由。

如果樱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也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继续留在这个世上了。

如今，要么用轮回眼换回樱，带她远走天涯，要么……就只有一条路。

只不过是最差的那条而已。

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

也没有什么需要惊慌的。

佐助黑白分明的世界里，已经装不下更多的恐惧与不安了。

就这样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他想。

眼见着佐助竟然真的抬手伸向了自己的左眼，鸣人顿时大吃一惊，眨眼间制住他的动作，怒道：“你疯了？！”

虽然鸣人并不确切地了解轮回眼的能力，但他知道，若是让敌人得到了轮回眼，未来必将会造成更大的灾难，也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你打算置大家的性命于不顾吗！”鸣人看向佐助的眼神渐渐变得陌生，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佐助！你不是这样的人！”

只有鼬霎时明白了过来，沉声道：“佐助，你不能逃避现实。”

就算带土拥有了轮回眼，将外道魔像彻底化为了自己的武器，但没有黑绝，辉夜便不会苏醒，没有宇智波斑，没有兜的秽土转生，五影也足够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就算是无限月读，有鸣人和鼬联手，想必也不会困扰大军太久。

正是因为对这些都一清二楚，对伙伴有着足够的信任，佐助才会如此得毫无顾虑。

他已经不想再管那些是是非非、纷纷扰扰了。

前世，不正是这些大义与责任拖住了他的手脚，让他背井离乡，远离妻子和孩子，也让他的晚年，活在了萧瑟之中吗？

如果有人说他自私，那便如此吧。

他已经无私过一回了。

“啰啰嗦嗦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鸣人的退步与佐助的妥协给了带土信心，让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地更重了几分，“把轮回眼放在我面前，然后退下！否则的话……”

樱面色逐渐痛苦，眼角不时有泪水滑落，但她却好似终于明白了什么，支撑着，艰难地朝佐助摇了摇头。

她听懂了——自己身后的这个人，正在用她的性命要挟佐助，让他交出自己的眼睛。

她知道轮回眼对佐助很重要。正是因为轮回眼，佐助才能召唤出那么强大的须佐能乎，能在空中自由飞行，能轻而易举地扫平大地，就像神明一样，无所不能。

这是一份可怕的力量，即使佐助从没有用它做过可怕的事情，但樱并不愚蠢。

如果这个力量被坏人掌握了，一定会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让许多人活在痛苦之中！

就像绫的弟弟一样！

这是与世界息息相关的抉择。

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樱眼神一变，悄悄深吸了口气，趁着身后之人的注意力在佐助三人身上时，猛地握紧右拳，闭上双眼，不管不顾地向后一砸！

至少她的力气很大！

樱的这一击毫无技巧可言，对于一名经验老道的忍者来说，可以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