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没有听她的,依旧站在原地,话中带刺,“看人出事就一脚将人踹了,之前怎么没看出马老板是这种品行?”
“江陵。”
陈轻蹙起眉头,手上施了点力气将他拉向一旁,同时带着歉意地看向马宏阳。
马宏阳倒是大度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将江陵的话放在心上,“你小子倒是护短。”
随后,他又看向陈轻,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如果你需要一份工作的话,可以邀请你到调音台帮忙吗?”
调音台是幕后的工作,没有露脸的机会,自然也就不会吸引来那些看热闹的人。
“当然,若是不需要的话......”
“好,”陈轻开口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抬眸平和而坦诚地直直看向马宏阳,“谢谢马哥。”
她其实并不因此责怪马宏阳,况且他也说了她能在这里当调音师,对此,她非常知足了。
就算不露面,但能跟音乐待在一块儿,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又将目光转向江陵,注视着后者的双眸,轻声道,“可以把你的棒球帽借我戴一下吗?”
看着她澄澈的眸光,江陵憋了一肚子火却发不出来,沉默半晌后,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摘下帽子,反手扣到陈轻头顶。
然后将帽檐稍微往下压了压,以示自己的不满。
陈轻惊讶于自己竟然能读懂江陵这个动作中蕴含的情绪,没忍住微微上翘了下嘴角,声音中头一回带上了点讨好,“抱歉,说好了唱歌给你听的,现在要食言了。”
江陵垂在身侧的手指尖相互搓捻了一下,脸色依旧沉着,但声音却变得温和,“去吧,我在那边等你。”
等她走后,马宏阳转过身似乎有话想对江陵说,但江陵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
其实,如果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他是十分接马宏阳这番作为的,可一旦这件事情里扯上了陈轻,他便无法再保持客观。心中的恻隐之情牵动着他,让他不自主地对马宏阳这番作为感到愤恨。
不久后,收拾完台上乐器的应奇志和赵翼也来到卡座里,冯敏才则跟着陈轻一起接受了“转岗”邀请,去到了后面的调音台。
从江陵的角度,刚好可以透过舞台背板的缝隙,窥见戴着自己那顶棒球帽的陈轻。
大概是帽子的尺码不对,太大了,总是往下滑,导致陈轻时不时的就得伸手将帽檐往上抬。
所有的聚光灯皆是汇聚于台前,相衬之下,就显得幕后更加昏黑漆暗,可就算是这样,也根本遮挡不住从陈轻身上散发出来的夺目光芒。
这种光芒是每当陈轻与音乐相互碰撞时,便会即刻产生的化学反应,是她独一无二的亮色。
即便不在台前,即便只能屈居于幕后,但却依旧没人能从她身上将这光亮夺走。
“轻姐是真的很喜欢音乐。”应奇志顺着江陵的目光往后方看,视线在陈轻身上停驻片刻后,忽然叹了口气,“我跟轻姐应该是最早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读初二。”
听他说起了陈轻的过去,江陵今晚头一次将注意力正儿八经地投向应奇志。
“我俩应该是在Enoch的工作室认识的,哦,Enoch是我俩当时的音乐老师。”应奇志说,“我其实早就听过陈轻这个人,但一直没有见过,真正第一次见面是在轻姐去录自己的第一支个人单曲时。”
“隔着透明的隔音玻璃,轻姐就带着耳机在里面录歌,我站在Enoch旁边,觉得灵魂都要飞出去了,我当时就在想,怎么有人能把一首歌唱得这么好听,直到Enoch转头跟我说了句‘她就是陈轻’的时候,我才立刻明白为什么Enoch这种专业素养极高又有严重音乐洁癖的人在提到轻姐时,会那样的赞不绝口。”
“Enoch在其它学生面前是这样描述轻姐的,”应奇志清了下嗓子,模仿着记忆中Enoch的模样,“她在音乐里能睥睨万物。”
“后来我能跟轻姐玩到一块儿,主要还是我脸皮厚,又不要脸。”说起这个来应奇志竟然还有些得意,“先前不是说到她在录歌吗,里面刚好有一段架子鼓的solo,我自告奋勇地说可以帮忙录,结果遭到了Enoch毫不留情的拒绝。他说我技术不够,还不如直接用合成器。”
“我当然不服气啊,死皮赖脸地要来了谱子,每天练每天练,就练那一小段,大概是轻姐感动于我的努力了,那天下午把我喊到了录音棚,就这样,我俩才认识的。”
谈到以前的事情应奇志一开口就有些刹不住车,忽然想到了什么,抹了把脸,憨笑一声,“嘿嘿,说起来还有些害羞,当时我还偷偷暗恋过轻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