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
笛的演技是没话说的,夏牧双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男主能被人演绎的这么符合心理预期。
其他演员也有挺大的进步。
一直到第三幕,感情戏开始。
夏牧双心里紧了一下。
她想起来那天晚上严笛跟她说的问题。
在后面的彩排中,可以看出来严笛是在模仿一些关于“爱”的表达。
虽然问题不大,但是还是有些生硬。
夏牧双知道自己的预期不应该太高,但是她还是私心希望这场正式的演出能达到精益求精的效果。
她屏住了呼吸,看舞台上的幕布再一次被拉开,严笛和张希走向前。
台上的人开始表演。
夏牧双盯着严笛,但是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好像这场戏莫名其妙地比之前自然了许多。
她看了一会儿发现严笛好像没有按照他之前模仿的“样本”去演。
而他在舞台上所呈现的让夏牧双感到熟悉,好像每次在面对夏牧双的时候,他都是这个状态。
好奇怪啊,她暗自想。
怎么从第三视角来看他这些微表情和神态真的在爱啊。
还特么诡异地自然......
周桐看见夏牧双一脸“乱七八糟”的表情,问她:“双儿,你在干嘛?”
她艰难地指了指台上的严笛:“你能看出来他在表现‘爱’这个感情吗?”
周桐点头:“很明显啊,哎你别说,严笛不愧是专业的,他这段感情戏真的演的好好!”
夏牧双的表情更奇怪了。
她越往下看越觉得自己有种诡异的代入感。
甚至在男主为了疏离女主说出一些伤人的话的时候,夏牧双感到了一阵心痛。
怎么回事,这剧本在写的时候都没感觉到这么心痛……
夏牧双有种想给自己寄刀片的冲动。
严笛在台上笑着目送女主离开,但是女主一转头,他就收起笑容,眼神暗淡,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夏牧双忽然想到了刚刚在路上,严笛问自己:“如果我不是你的男主,你还会这样关心我吗?”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表情。
此之前她好像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严笛没有当她的男主,如果他没有对话剧社感兴趣,自己还会不会关注他。
她沉默了一会儿,回想起来自己在这段时间面对严笛的态度。
好像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都是因为“话剧”。
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严笛的所有“关心”都带着过多的“功利心”。
面对严笛,夏牧双第一反应是,他好适合做自己的剧本男主,而关心严笛也是仅仅因为她希望自己的男主能够表现出色。
她总是以自己的话剧为出发点来看待他,而不是单纯的看待严笛本身。
这对于严笛是不公平的。
严笛就是严笛,不仅仅是她的话剧演员。
—
舞台上的剧情还在往前推进,男主为了救陷入绝境的女主挺身而出,最终躺在血泊之中,在十九岁到来的前一秒合上了眼睛,周围一片寂静。
代表十九岁到来的钟声敲响,划破了这份宁静。
最后一幕,是个走马灯。
舞台上响起钢琴曲。
用平静的节奏演奏悲怆的基调,像是在最终生命凋零之时,对命运不公被迫的接受。
舞台上的灯光时亮时暗,每一次灯光亮起,演员都会再现男主生前那些值得回忆的片段。
曾经那些争吵,那些在无奈中看过的背影,这个时候都一一呈现。
严笛站在舞台的中央,想要抓住他们,但是最终都扑了空。
之前录好的声音在音乐背后缓缓道来。
那是男主的自白。
“我们这一脉有个诅咒,每个人从出生起就知道自己何时归去。常人是由因寻果,而我们,由果溯因。
我可能运气极差吧,出生时便得了宣判——只能活到十九岁。家族人对我格外好,好到娇生惯养。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不过是在悲悯一朵转瞬即逝的烟花罢了。
我本不想在意生死,想着随风来随风去,兜兜转转十九年,最终如残花入泥也不是不行。
但是坏就坏在我十八岁那年遇上了我想守护一生的人。
我只能眼睁睁看见她与我两情相悦然后心灰意冷,最终渐行渐远。
面对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甚至连挽留都不敢。
但是当她陷入绝绝境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插手。
我知道,这是我的本能。
我拼死护她,在十九岁到来的前一分钟倒在血泊中。
合上眼那一刻我想,这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