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
恋爱不可能一直甜蜜,一定会产生摩擦,这是无可避免的,但也没什么可烦躁的,有不满就说出来好了,双方进行相应的改变、让步,摩擦,也仅仅是摩擦。
之前说过,我和闻斯礼有太多截然相反的特点,这就注定了我们在一些事物让的观点会产生分歧。
我这人,尤其讨厌说脏话的人,我曾立志将来绝不会找爱说脏话的男生,或者是找在我面前不说脏话的男生,结果,闻斯礼却是大相径庭,谁能想到呢。或许人们最后的伴侣总是和曾经自己的择偶标准截然相反,又或者说,只要“那个人”一出现,一切的择偶标准都显得那么地多余。
闻斯礼说话不算太难以入耳,他对陌生人说话是不带一点脏字的,毕竟不熟,但跟他熟了以后,就会发现他脏话挺多的,其实在男生中闻斯礼说话还算文雅的,但对我来说,就不太能承受了。我知道,鲜少有男生不说脏话,但我希望,至少,在我面前,收敛一点。但闻斯礼却是愈加严重。于是我忍不住了,终于在又一天向他说明了这个问题。
我的父亲就是一个脏话连篇的男人,所以我极其厌恶那种被脏话淹没的环境。也许在正常人看来没什么的脏话,对我来说就是一份生命所无法承受的重量。
闻斯礼安静地听我说明,随后陷入了沉思。我挺喜欢这种不会立马答应的男生,因为我知道双方都没有错,只是诉求不同,我提出问题,他思考解决方法。闻斯礼和我有一点很像,我们都不会轻易改变自已。所以我们的摩擦也算有点硬碰硬了,他绝不会因为我一句不喜欢而改变,自此不说脏话,我也绝不会一直容忍他在我面前说脏话,所以我们解决问题,最终大概就是互相做出让步。
最后的结果也恰如我所料,闻斯礼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向我阐述了他的观点,他认为他在向我展示最真实的自我,真实的他就是这个样子,跟亲近的人毕竟口无遮拦(这是实话,我听过他和他母亲的对话,也是没有收敛的、很随意的)。闻斯礼随后又说,他很想展现他最真实的一面给我,但是又会伤害到我。最后是我们双方各退一步,他学着收敛些脏话,我也学着适应些,所有现在的交流模式就是,闻斯礼偶尔在情急之下会蹦出几句国粹,我则从不说一句脏话。但我们相处得很和谐。
闻斯礼和我都很静,不爱热闹。但不同的是,闻斯礼是冷静,我是安静。一个字的不同所表现出的特性可就相差万里了。闻斯礼在任何时候都没有什么情绪波澜,无论多么紧急的环境下,他都能泰然自若地处理事情,甚至可以说他是绝对的理性,感性不了一点。而我则是安静,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甚至骨子里带点冷些,会冷眼旁观。但我并不理性,我带着疯的属性,做事果决且不顾及后果,是个实打实的不安定分子,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多时候别人都觉得我脾气软,几乎不怎么生气,实则是我在乎的东西太少,很多事物在我眼里都显得那么的无关紧要,所以我根本不在乎。
某个周四晚上,晚自习该成了电路分析实验。我和闻斯礼都分别和舍友一同去了。实验做完了就可以走,闻斯礼结束得比我早,就走了,我看着他走的。我原本没什么情绪,但后面有了反差对比,便难免委屈。
我们组做完实验基本上是最后了,四个舍友有两个被男朋友接走了(我的宿舍是六人寝,但有一个舍友是研究生姐姐,其他舍友都是同班的女生)。我和剩下的两个舍友一同下楼,结果到楼底下,其中一个舍友的男朋友正坐在长椅上等她。于是就只剩我和另一个舍友一起走,可是另一个舍友却说她要去自习教室,她男朋友已经在那里等很久了。最后的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浅黄色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也显得格外落寞。
明明我也有对象来着……
回宿舍的路上,我又碰上了其中一个舍友和她的男朋友,舍友问我,闻斯礼呢?我说,他跑了。
我打微信电话给闻斯礼,他接了,我说:“舍友都跟男朋友走了,只有我是一个人。“所以,你为什么不等我一起走。
闻斯礼愣了一下,他说,我们没约好一起回去。是的,他说的很在理,我们确实没说好一起回去,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理智。我大概能猜到他此刻的想法,他应该是觉得他没错,所以他只是阐释他的理解,他的想法。
但闻斯礼在发现我一直保持沉默后还是询问道:“那……姑娘,要我下去陪你吗?”
我知道闻斯礼心里压根不想下来,如果我让他下来,他会下来,但不见得会有多开心。我这人,宁愿自己委屈,也要让别人愧疚。于是我说:“我知道你不想下来,我就在外面逛一会儿,一会儿就回宿舍。”
闻斯礼也坦诚的告诉我,他确实不想再出门了,我体贴地说,没关系,我们确实没说好一起回去。闻斯礼还想再陪我聊一会儿,但我挂了电话。
之后我独自在校园里飘荡,漫无目的,迷茫。
我不是个特别感性的人,所以我能轻易捕捉到闻斯礼的想法,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