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章诅咒
家被她出其不意的询问转移注意,陷入一种诡异的死机状态。
按照规则,出声惊扰动物意味着任务失败。宋以真刻意选在结束后发声,那她不能算失败。但是,她中途更换任务,也不能算完全成功。
打开怀表,发现秒针停止移动,时间静止,宋以真满意地微笑,她可不要继续被动下去。
趁管家没反应,她立刻前往唯一没搜查过的管家房间。
这是一个孤零零的值班室,推门而入时,宋以真以为自己误闯了什么手办工坊。
放眼看去,桌子,柜子以及地上摆满大大小小的布偶,有动物也有兽人。
略过眼熟的缩小版农场动物,她一一浏览兽人布偶,辨认着是否有欧文的模样。
不负所望,她在柜子的隐蔽处找到半人半鸟的欧文布偶,它附近还有一个东倒西歪的鱼人。
她全都薅走,顺手牵了只羊仔,等管家转过弯来,她肯定要被赶出去,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离开值班室,宋以真瞬间感到氛围不对劲,她每动一下,就有嘈杂刺耳的噪音往脑子里钻。
寂静农场似乎切换成扩音器模式,一点点动静被无限放大,震耳欲聋。
隐隐的,她又听见第一晚的人声。
“我们不该偷偷潜入这里,万一惊醒农场主怎么办?”
“管家是不是发觉了,他老是盯着这边。”
“可恶,快捏碎徽章,是诅咒——”
谈话戛然而止,宋以真立即拿出徽章,惊愕地看着欧文的名字变成“死亡”。
而她怀里的鱼人布偶不能动弹,无法言语,只能给她疯狂传音:“去羊圈,捏碎它。”
宋以真艰难忍受无孔不入的噪音攻击,一口气跑回羊圈,管家佝偻着身子,失去灵性,仿佛原地石化。
鱼人布偶几乎疯魔地重复着:“它醒了,它醒了。”
天空像被戳破表面的气球,急速漏气卷成一团,露出一大片白茫茫的屏障,肉眼可见农场的一切正在坍缩。
宋以真迟疑了,她不能确定鱼人目的,况且捏碎徽章的后果是好是坏也无法判断。
“为什么是羊圈?”她没等到鱼人解答,只见那只被她剃光羊毛的绵羊一反常态冲了出来。
她脚下不稳,连忙躲开,但徽章不小心落地,再由绵羊稳准狠地一脚踏碎。
一道白光闪过,宋以真抱着布偶和绵羊凭空消失。
下一瞬,猎人协会的两名调查者姗姗来迟,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寂静农场快塌完了。
“向管理区上报禁区情况吧,寂静农场暂时关停。”
其中一名调查者走到管家身边,从他怀里找到一块精巧的怀表,把时间调回十二点,农场坍缩立时中断。
失去怀表的管家化作飞灰,另一位调查者扶了扶眼镜,庆幸地望着结实的屏障发愁。
“幸好农场主没有完全苏醒,一切还在可控范围内。但是,究竟是谁搞出这么大动静?”
而罪魁祸首此刻,正在狼狈地跑路。
宋以真确信自己被算计了,什么幻听都是幌子,她一睁眼就看到接待处的兽人喊着快跑。
绵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发狂的灰色巨狼,冲进羊角村肆虐作乱。
在羊角村生活的大多数都是温和的素食动物兽人,他们即便化作兽形,也难以抵抗体型庞大于自身数倍的凶悍灰狼。
她眼睁睁看到来不及逃脱的山羊兽人和鹿兽人被灰狼一爪掀翻。
本应夜深人静的羊角村,此时乱成一锅粥,宋以真爬上屋顶眺望远方,一处处灯火骤然亮起,哀嚎不止。
莫名有点心虚,虽然非她本意,但灰狼是经她手跑出来的。
“你别装死,立刻告诉我,怎么解决那只狼?”
鱼人布偶口不能言却可以传音,她十分怀疑之前的夜晚怪事就是它和同伙作案。
“他垂死挣扎,会自取灭亡。”离开禁区后,鱼人的声音变得平和冷静,跟之前歇斯底里的语气截然相反。
宋以真看远处那人仰马翻的情景,不认为一时半儿能消停,她干脆地拿出剪刀对准鱼人的脑袋。
“别卖关子,说人话。”
也许是她的威胁奏效,鱼人略带不满地回答:“他中了必死诅咒,马上就会暴毙。攻击他也没用,他已经失去痛感,毫无理智。”
“那你呢?”宋以真就很纳闷,为啥鱼人成了布偶。
鱼人沉默没多久,悲伤地说:“欧文替我承担了诅咒,我为了自保躲在值班室,时间一长就成了这副样子。”
“欧文的布偶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有两个欧文吧,她可是亲眼看到欧文在变异果园死去。
“农场任务失败者会自动生成一个布偶替身,一旦他们回到农场被管家抓住,就会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