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叶障目
楚如攸进城后在陈旭的推荐下,选择了一家离西城门比较近的客栈,以便接到长姐后能拿上行李尽快出城。
将行李简单的整理一番后,楚如攸便出发前去杨府。只是从客栈去杨府的路上会经过魏府,楚如攸本打算绕路,但为了尽快见到长姐,楚如攸还是打算戴上帷帽即可,不绕路。
前去杨府,楚如攸也没有让陈旭跟着,她罪臣之后的身份太敏感,两个人行动也更容易引人注目。
在经过魏安府外的时候,楚如攸虽走在街对面,但还是没有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从前楚如攸被禁于府上时,府门总是时常闭着,如今这府门倒是洞开,是有多害怕自己会逃走?从对面看去,府内的陈设大都和之前一样,想来魏安应当是没有因为自己受到很大的牵连,楚如攸愧疚的心也算是得到一丝安慰。
那时在魏安府上,的确有诸多禁忌与限制,但一想到那日在魏安杯中下药时他没说完的话,楚如攸便觉得心中似有什么地方空洞着,透着寒风,凛冽刺骨。
只是愣神几秒,楚如攸很快便恢复了理智,过往之事已成定局,几年之前自己早已做过选择。
与魏府不同,杨府的大门紧闭,楚如攸敲了许久的门才有下人前来问话。
“谁啊?什么事?可有拜帖?若没有拜帖,今日府中不见客。”那家丁态度桀骜,语气也十分不礼貌。
楚如攸不禁想,他杨家是礼部的官员,怎么会用这般无礼的下人,看来陈旭说的话的确没什么夸大的地方。
“小哥,麻烦通传一下你家少夫人,我是她南边来的远房表妹,此次上京来投奔她……”
楚如攸的话还没有说完,从门缝中便看见那位家丁转身离开。这辈子楚如攸还没有见过如此无礼的人,本不想惹出很大动静地楚如攸也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扣着大门,她今天一定要见到长姐。
那家丁再次出现,语气多了些不耐烦:“别敲了!右转后向前直走,我家夫人让你在后门外等着。”
受到无礼对待的楚如攸不愿去过多计较,只要能让她见到长姐,知晓她到底有没有受杨家欺凌,其它的都可以忍。
可当楚如攸走到后门外时,看见的却不是长姐,而是一位老妇人,想来应该是杨家老夫人。楚如攸恭敬地对那位妇人行了礼:“老夫人,恕如攸冒昧,不知可否见上我家姐一面?”
“我说今日怎么一早就听到黑鸦啼叫,原来是有倒霉亲戚上门来了……”
杨老夫人语气里的尖酸刻薄,楚如攸听懂了,却还是忍受着,但也想给她一点威严。她的样貌和身行虽看起来和长姐很想像,但却不似她长姐那般软弱。
“老夫人,您每季拿着如攸捎来的银钱时,用得可还舒心?怎么说你我楚杨两家也是姻亲,这天下还有不让亲妹妹见自家阿姐的道理”
杨老夫人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可很快又面目可憎的说道:“楚如攸,你楚家犯的是谋逆大罪,而你和你姐姐都是罪臣之后。你不知死活在魏大人茶中下药逃出京都时,没想过会牵连我杨府不说,竟还妄想见她?哼,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扫出去。若她再行骚扰,便抓她前去官府。”
话说完,楚如攸便被推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手掌被地上的碎石磨破了皮,楚如攸拿出手帕一点点的清理着。身体上的这点小痛,比不得心痛的千分之一。长姐那般软弱的性格,那般娇弱的身体,如何经受得住这些无礼傲慢之人的对待。
待楚如攸从跌落的地方站起时,前方正街,一辆马车正好停下。这个京都的马车虽都大差不差,但这辆马车楚如攸却很熟悉。而当庆云从马车里出来,对着自己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楚如攸便知道已经无处可逃。
车内,魏安如从前一样着一身深红色的官袍,正襟安坐,庄重肃穆。楚如攸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便顿时觉得犹如坠落万丈冰窟,不寒而栗。不假思索地坐在离魏安最远的位置上,楚如攸却回想起,那时在破屋外魏安对庆云说过的话。然后楚如攸不禁盯着自己的双手愣神,在想魏安会怎样对付给他下毒的人呢?会不会也是砍断自己的双手,然后再随便找一个地方丢弃呢?
见楚如攸一直在盯着她的双手看,又见她双掌上冒出星星点点的鲜血,魏安便将自己的手帕递给楚如攸。可楚如攸在他的动作之后分明生出防备之意,这些魏安也都看在眼里。他不禁想,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
“楚如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我,为什么?”
楚如攸努力让自己镇定:“魏大人误会了,如攸对大人是敬重。”
“是吗?看来楚二小姐的敬重是在茶汤中下迷药啊!一般人还真是无福消受。”
已然挑破,楚如攸反而不再害怕,轻吐一息道:“大人既已知晓,如今我也落入大人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在死之前,我也给大人讲一个故事吧!”
楚如攸不去看魏安的眼神,继续说着:“前朝有一位李姓书生,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