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酒
“还真被婉宁姐姐说中了,阿兄的手腕处当真有一个很长的疤。”小公主天真无邪道。
得嘞。这可是亲妹妹认证。他昭承澜十张嘴也赖不掉了。
这回陆婉宁彻底确认了他的身份。
你既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同你唱的一台戏,看看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
当夜,天上的一轮皎月隐却锋芒。
黑幕之中繁星点点。
梅花小窖峰火绵延。
梅花小窖,简而言之就是一家有单间且隐秘性极强,适合谈话论事的场所和各类事务的交易场地。
这里有日日参奏的王公大臣,金娇玉贵的皇子公主,大刀阔斧的绝世杀手,以及四处谋生的各地商贩,可谓是鱼龙混杂。
但来这里的人大多乔装到此,因此鲜少有人能在这里被认出。
粗野的农妇不一定是农妇,贵气的公主也不一定是公主。
有时一天就来了七八个元钧公主。
自打安王回京的消息传开后,这里隔天就来了二十几个安王,这可谓是在乔装界都是相当炸裂的。
“选在这儿见面,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几个要谋反呢,自己都吓自己能行吗?”就陆婉宁这打扮,若不是亲眼见她换上,辛蒲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她家倾国倾城的三小姐。
只见她头戴一顶黑色帷帽,帷帽之下的面容更是惊人!
她化上两道直戳他人脊梁骨的剑眉,贴着一嘴的大粗胡子,连鬓角也没放过贴满毛茸茸的胡渣子,面中还贴了一颗大肉痣,上面还有一根毛!
一身深蓝色的束腕长袍,一改往日的宽大袖口,怀抱着一把无名长刀,虎头虎脑的站在距梅花小窖不远处的暗巷里。
而辛蒲则扮作一个富商模样,头戴一顶富贵帽,穿了一身的金银,走起路来“哐啷”响,嘴里塞满了红枣,将腮帮子撑得很大,腰间挂着一个鼓鼓的钱袋子,里头装的却不是银钱,而是满满一袋子红枣。
至于为什么?
因为辛蒲一跟陆婉宁对上眼就会忍不住笑得喷出一颗红枣来,可得补上才行。
“哟,辛员外和宁大侠来得这般早啊?”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手握竹简的书生正装腔作势地摇头晃脑,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傻子。
“叶玄辰,你对文弱书生的理解是这样的吗?”陆婉宁拉下脸来。
你要不说叶玄辰手欠呢,闲的没事儿掀开陆婉宁的帷帽被露出那张“糙汉脸”吓了大大一跳:“窝趣!”
叶玄辰被宁大侠“英俊的面容”吓得险些栽倒在地上,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陆婉宁盖上脸,出门前她自己也照过铜镜,属实是有些“狰狞”还是不要吓人,多积点功德。
“哈哈哈哈”叶玄辰忍不住破涕为笑,捂着肚子笑的差点撅过去:“陆婉宁……哈哈哈哈哈,你可太豁得出去了……哈哈哈哈,哎呦妈呀要了小爷半条命了哈哈哈哈哈……”
“……”瞧着他那样子怕是快笑吐了,辛蒲又瞟了一眼陆婉宁,强忍笑意,谨记护主之心:“叶公子,你可别取笑我家小姐,你扮的也不像啊,文弱书生应当是闫公子那样的才对味嘛,你这……”辛蒲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
“就是!”陆婉宁顺口补了一嘴。
“小姐就这么惦记那个小白脸?”昭承澜头上簪着一枝桃木簪一身粉白色的挂染衣衫。
万般风情,只在人心。
原来男子也可以用貌美来形容,原本阳刚俊朗的昭承澜竟打扮的如此柔情。
鬼知道叶玄辰是如何说服他穿的!
晚风习习吹来,若有若无的肌肉线条格外勾人心魂。
“可以啊昭兄,小爷就说了,光是你这男花魁的打扮……”叶玄辰上下打量起来:“这身板……小爷若是个女子,你今晚是没跑了。”
“滚……”昭承澜露出一脸嫌弃。
“穿这么少冷不死你。”陆婉宁没好气道。
“怎么样啊宁大侠?这不比那什么闫公子强多了吗?”叶玄辰得意道。
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怀抱古琴身量娇小的乐师。
众人陆续进入叶玄辰预定的厢房,这里的厢房倒还真是与别处的普通酒馆有所不同。
都说隔墙有耳。
这好家伙四面全是窗户,别说隔墙有耳了,连墙都没有。
昭承澜进屋前还特意留意了这窗户的材质,比寻常的窗户纸要厚些,里头叫喊的再大声,就算把脑袋贴在门框上都“呜呜咋咋”听不清半点。
“地方选的倒是不错。”昭承澜拉开椅子坐下来。
“那必须的,小爷挑的地方,不得让你们都满意吗?”叶玄辰拍着胸脯自豪道。
“可是大家怎么都打扮的这么……诡异?”辛蒲吐掉了满嘴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