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
书铺人满为患,放眼望去皆为所谓“文人雅客”装扮的人。
陆婉宁一脸的无奈不由感叹道:“额,都临时抱佛脚的吗?”
“同这样的人比还准备什么?”昭承澜不以为意道。
“有这样的人,但不代表都是这样的人啊。”陆婉宁由衷感慨。
“我看时日还早,听闻昌平有家说书楼,里头的说书先生讲的很不错......”昭承澜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不料还没说完就被陆婉宁打断。
“你还有心思听书......”
昭承澜倒像是拿住了陆婉宁一定会去,不搭理她接着不假思索地说下去:“主要里头的糕点出奇的好吃,不知小姐......”
一转眼,陆婉宁便跑到了他的前头,兴奋不已:“走啊走啊!”
昭承澜得逞一笑:“小姐适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陆婉宁又忙里忙慌地跑回昭承澜的身后,使出吃奶的劲儿一边推着他往前走一边催促道:“快走啊,听书要从头开始听才好听呢。”
*
抵达畅书苑,眼前的景象使陆婉宁无比震惊,大批大批的人流里里外外地涌动着,大门都快被挤破了。待客的老板娘站在苑外一边揽客一边送客忙的不亦乐乎:“客官吃好喝好,下次再来啊。”
陆婉宁和昭承澜一走近,那老板娘就开始凑上来套近乎:“呀!小郎君带娘子来听书啦,快快里面请!”
陆婉宁正想辩解时,昭承澜一把搂走她,十分礼貌地朝着老板娘点头微笑并低声朝陆婉宁提醒道:“记住这个女人,她是昌平人人熟知的媒婆,小姐既要装便装的像些否则待到成婚那日露了馅儿,那才是当真功亏一篑。”
“也对,那麻烦你了。”陆婉宁觉得没问题,便随他搂着。
“无妨,要多谢宁姑娘才是。”昭承澜忽然阴阳怪气起来。
陆婉宁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便没在意。
他们寻了个空位,要了几份糕点就坐等好戏开场。
殊不知,有人也等着他们好戏开场。
“宁婉小姐,你这名字改了什么?”昭承澜闲得无聊竟主动找起话题来,从前陆婉宁说话他可是向来爱搭不理的。
“赵成公子,咱们彼此彼此。”陆婉宁抽出昭承澜兜里的报考公文,亮出“宁婉赵成”四个字在他面前晃动起来。
昭成澜也不反驳假装等待听书的样子。
“哎你说,今儿个严先生说的什么本子啊?”一旁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陆婉宁好奇的竖起耳朵。
“这你都不知道还来干嘛,回家洗洗睡得了。”
“你就说说嘛,说了又不会少块肉。”
“是开国皇帝昭炎之与帝妃怜鸾鸾的故事,严先生讲的真是惨烈悲壮,百听不厌!”
“当真?”
“那是自然啊!”
随着一阵敲锣打鼓,话语声戛然而止,大家都全然注视着台上的严先生。
“话说这开国皇帝昭炎之,那是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曾于沙场之上英姿勃发,率领一众如百万雄狮般的神玙军,愈战愈勇,历时七年,终是让天玙铁骑踏破离渊国门!”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这离渊灭国,先皇善其子民,纳其贤臣。非奸佞小人不可诛之。不料离萧皇族誓死不降,乃叛陛下之大道,大怒。喝令诛杀离渊皇族者,皆可封侯拜相记大功一件!离渊不耻国灭,暗自南下集结旧部为祸我国,当今正一品太尉陆鹤鸣之父骠骑大将军陆为率领神玙军南下平叛,正民风,扬大道!”
又是一阵乌泱泱的掌声。
“怜鸾鸾,帝妃。于少年时常伴君侧,夫妻20余载,帝与其恩恩爱有加,多年来从不曾改。除帝后董氏外只其一人。育有一双儿女,疼爱之至。天玙27年,太子昌玉荒淫无道,日日沉迷酒色。先皇有意废黜,改立怜妃之子肃王为储。董后妒怜妃日日承宠,再次受孕,携子争位,大为不满,先皇离京南下寻访,太子无故身亡。董后膝下无子悲痛欲绝,迁怒怜妃,正当其分娩之日,将其戕害,将当年的肃王打断一条腿丢进荒山中喂野狼,先皇得知夜以继日快马回京,怒火中烧,废董后贬为庶人囚于冷宫之中,不日病亡。董氏母族不满,揭竿而起诛连九族,此时肃王回京,先皇传位昭阳,封太尉陆鹤鸣,太师白一越辅佐新皇,追封怜妃为后,随其而去,同葬皇陵,一段绝世佳话以悲剧落幕。”
一语完毕,台下掌声轰鸣。
不免有人提出疑问:“那当今陛下就是肃王殿下了?”
严先生回答:“正是。”
“那岂不是险些被那董氏戕害,陛下是如何回来的?可有人搭救?”台下的听客愈发好奇。
“陛下伤了一条腿,在荒山被野狼撕咬,险些丧命,可母妃被害身死,父皇全然不知。心中顽强的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