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明棣慢慢地走着,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鼻梁硬挺得像鬼斧神工刻出来的小山。
喻宁姝看了他一眼,低着头看自己脚下的路,刚刚透过月光看他的鼻子里,一点也不通透,肯定是没有隆过的,哎,这般天然又帅气的男孩子,真是太少见了。
要不说是男主呢……
“和亲一事,是必然的。”明棣突然开口。
喻宁姝看向他,为什么说和亲一事是必然的呢?难道……是他的手笔?
“哦……”喻宁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感觉,自己好像还没到能问他有什么打算的身份。
只不过觉得周文瑶有些可怜,小说里嫁给了陈大公子,最后弄得个鱼死网破的下场,家里母亲也早早走了,也是凄凉。
可现在,她虽然没有嫁给陈大公子,可却又嫁到千里之外的南疆,就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
喻宁姝突然有些失落,炮灰,果然就是炮灰,命运难改更难测,一时间她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就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于什么事情。
虽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顺着原主的路走上炮灰的剧情,可是,来都来了,又觉得有些舍不得……
“南疆,必须有一个王。”明棣看着她有些闷闷不乐的脸,又补了一句。
喻宁姝一愣,他这是在给自己解释?
不!不要告诉我!知道秘密的人会被杀死!求你,让我活下来!
小说里确实写了,后来南疆有了一个王,统一了南疆,也给大原边境带来了长时间的安宁。
那个王的名字,好像就叫皮阿秋!
喻宁姝震惊地看向明棣,这特么,果然是他的手笔。
明棣对上她的眼神,面上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嗯,就,你挺帅的。”
“帅?”明棣慢慢地念着这个字,拖长了声音,好像在咀嚼回味这字的意思。
喻宁姝莫名其妙有些心虚,“就是你看上去很好看的意思。哈哈,就这个意思没错。”
“嗯。”
喻宁姝慢慢往前走去,这一刻才觉得明棣走路的步子好像比别的男人更小一些,因为是文弱书生吗?
好像,他也不弱啊,不然自己为什么每次PK都无法从他手中获得胜利呢?
“还有谁很帅?”明棣突然问了一句。
大概是月色太美,人又太困,喻宁姝没有设防,“很多啊,文炔也不错,祁钰楹的那个哥哥也还行,还有……”
“嗯。”明棣的回答有些沉重。
喻宁姝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忽然,她又问:“那如果南疆的人走了,我是不是就能回庄子上了?”
明棣微微蹙眉,“你想回庄子上是因为冷,还是因为……”
他说到后面声音变小,喻宁姝并没有听见后半句,拉了拉衣襟,“冷,我不喜欢干燥的冬天,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句话一说完,喻宁姝觉得空气中莫名的压迫感少了很多。
明棣又“嗯”了一声。
喻宁姝还想问,你不是说让我等几天,怎么现在不告诉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可是明棣讳莫如深的表情却让她不敢再纠结这个问题。
明棣没多久就走了,喻宁姝把他送走了,自己回到房间里准备睡觉。
眼睛半开半阖的时候,耳朵却听见一丝异响。
她警觉地从床上坐起身,又听见低低的声音:“姝姝。”
喻宁姝欲哭无泪,你他妈一天到晚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坐着马车回家去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啊,你偏要换一身夜行衣深更半夜地过来我这里干什么?!
“明相……那个……”喻宁姝正想婉拒,就闻见他身上浓厚的酒味。
这特么,这人回去之后又喝酒了?
刚才在这边两个人散步的时候,这人身上的酒味没那么浓啊!
他绝对是回去又喝酒了。
求求老天,为什么把醉鬼送来给我啊!
“姝姝冷,所以我来了。”明棣在黑暗中褪去了衣服,连中衣都不剩,搂着她躺下又拉上了被子。
喻宁姝欲哭无泪,你能和醉鬼讲道理吗?
不能。
你能和醉鬼打一架吗?
她曾经尝试过制服胸口流血的明棣,可她失败了,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所以答案是“不能”。
她企图拉开伏在心口的那人的头,手忙脚乱地想,我冷我是想泡温泉啊,没想着泡人啊,我求求你抓重点好吗?
*
喻青敏感地发现,这段时间喻宁姝有些蔫蔫的,爱睡懒觉不说,白天起来也打不起精神。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