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摄政王
下,想来您的鬼面军已经将这崔府围得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了吧?可是,我想出去,还有我这一众亲眷,我们想要到关外去。”
话音才落,他就眼神示意过去。
被挟持的“苏令望”颈间立即有殷红血液滑落。
魏九清狭眸底立即凶光翻涌,猛地回头向崔牧泽:“你是在威胁孤吗?”
“听闻无人可胁迫殿下,崔某不过就是试一试,若是成了,崔某不光要携亲眷到关外去,王爷还得将前两日抓的那个两个细作放回来才是。”崔牧泽一改方才的带笑的模样,站定在这里,与魏九清对垒。
纱帘后的苏令望撑着桌子,想让自己全无力量的四肢帮助自己支撑,不至于倒下,只是如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似乎都不听使唤了。
泪覆了满面,她想抬手擦一擦,都没有力气。
她就算是再愚蠢,再迟钝,如今也该明了。
那一夜牧之哥哥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就是那位与她有着一旨婚约的摄政王殿下,他甚至还不露声色的与她有过两次短暂的交集。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装病躲去道观,也一早就知道她向江南出逃的事,并且还在其中扮演了与她最亲密的人,获得了她全部的信任与...爱意。
苏令望几乎没看清他是如何手执血刃料理了那两个挟持人质的婢女,只能瞧清他揽夺那位钟情了三年的穗穗姑娘的手臂。
他像对待什么绝世的珍宝一般,将牧之哥哥的新娘子捧在怀中,玄甲怀中拥着的那一抹红过,像是独绽的宝珠山茶 ,万分的夺目。
甚至有些刺目,让她觉得她自己心中珍视的爱意是那样的羞耻。
既然他早已经揽了一朵山茶在怀中,那自己究竟又算什么呢?是他人在漫漫春烟的江南中,无意间收留的取乐的宠物吗?
还是倚仗着两个人之间的婚约,就可以对她随意的欺骗,享受看她仓皇而逃的乐趣,甚至还在马车中那样的轻薄自己...
真可笑。
将那女子揽过来的那一瞬,魏九清才知晓自己中计了,虽然身型几乎有十分的相似,却明显的感觉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央央。
他眼底泛红,怒视着崔牧泽。
掌中的剑似乎马上要不听使唤地将他贯/穿。
崔牧泽却不疾不徐地盯着魏九清,若是在从前,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应该也和那芸芸众生一样,都会对这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有万分的恐惧。
可是,他是死过一次的人。
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他只是要让他也好好的尝一尝,那种失去所爱的剜心之痛。
崔牧泽一把将自己身后的纱帘扯了下来,那帘后坐在桌案前的一抹粉蓝色的身影,格外夺目。
那是一个容色姝丽的姑娘 ,鹿儿似的眸中挂满了星莹泪珠 ,许是哭得久了,面颊和鼻尖儿都有些红 。
却丝毫不影响她是最美的一株木芙蓉,那惹人爱怜折腰的泪珠子,颗颗都能砸在心上,只让人恨不得用万里河山换这美人的笑靥。
苏令望的眸猝不及防地与魏九清相汇 。
他不是已经救下了他中意三年的姑娘了吗,为何还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呢?
魏九清的眼中的焦急神色,落在苏令望的眼中,倒真像是他这些时日与她朝夕相伴的虚假深情。
苏令望觉得自己应该立刻离开,只是她的双腿没有一点力气,动也不能动一下,只能任由着崔牧泽将自己从席间抱起,像个不会动的木偶一样,坐到了他的怀中。
她能感受到魏九清几乎要发狂的目光灼在她的身上。
哽在喉中的干涩、堵在心口的闷痛、无一不折磨着她的神思,啃噬她仅有的希冀。也提醒着她,那个人不是曾经的那个阿青姐姐。
是她现在最最不想最不想面对的人。
她微微侧过头,将自己的头垂得极深,而这样的细小动作,早已足够让魏九清发狂。
她似乎听见,在那个男人的号令下,整个崔府兵戎已起。
也难怪,他本就是视人生死如玩物的,杀伐果决的摄政王。
他是魏九清。
不过,这一切统统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