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摊贩们吆喝着，沈昔年拉着梁忘年绕到一个买面具的摊子前，挑了一个白色的狐狸形状的面具，问道：“老板，这个几文钱？”

“五文钱。”摊主十分热情，介绍起自己的荷灯，“小娘子何不看看小店的花灯，是小人村里一对家庭美满的夫妇做的，这丈夫做的灯，妻子填的色，他们这一对日子过的可是琴瑟和鸣，看您和这小郎君当是新婚燕尔，何不讨个好彩头？”

沈昔年刚要说，买两个，但梁忘年听得高兴，一口气全包了下来。

沈昔年：……

梁忘年手里拿着那个狐狸面具，观摩了一番，又递给沈昔年，让她给自己戴上。

他弯下腰，沈昔年刚好能给他戴上，梁忘年问道：“好看吗？”

沈昔年说道：“我郎君自是好看。”

此话一出，梁忘年反倒不作声了，只是悄悄握紧了她的手，仿佛她又会疏远他一般。

沈昔年透过薄纱，看到少年的耳垂发红，她不禁低笑，说道：“子暎，我们去放荷灯吧。”

“好。”

沈昔年走在半道上，忍不住说话：“梁王殿下怎么还害羞，臣女都不曾介怀。”

梁忘年顺着她的话音，说道：“本王心胸狭窄，一点小事都要计较半天，但是沈三小姐刚才说的话，可得对本王负责。”

沈昔年受不了他这样：“梁子暎，这样好不要脸。”

梁忘年摸摸她的头，说道：“先是你这样的，大小姐。”

沈昔年躲开他，问他要蜡烛跟火石，点了一只荷灯，轻轻放在水面上，看着它漂泊而去，随着一众荷灯缤纷随风而去。

梁忘年摘下面具，问道：“许愿了吗？”

沈昔年也摘下帷帽，说道：“许了。”

“许了什么愿？”

“我要嫁给梁忘年。”沈昔年看着他说，“我不怕不灵，我有这么多荷灯呢。”

梁忘年也点了一只，沈昔年同样问他许的什么愿，梁忘年却看着她，摇头不说话。

沈昔年语气故意带些愤懑：“可我都告诉你了。”

梁忘年负手而立，直勾勾看着沈昔年道：“我只有一个，我怕不灵。”

沈昔年慌了神，她问道：“明日你还有空吗？”

梁忘年摇摇头，他柔声道：“阿荼，其实你都知道，陛下会为难我们……”

他眼眸里好似有千万盏荷灯，惹得沈昔年移不开眼。

梁忘年小心翼翼地靠近沈昔年，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他呼出的气萦绕在她耳边，沈昔年靠在他怀里，少年的胸膛很硬，她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心在跳动。

梁忘年说道：“原本陛下想让我明日启程扬州赈灾，给我两万人马，可惜南部边境来犯，朝廷手下吃紧，我不得不从。”

沈昔年看着流萤纷飞，灯火通明，阑珊处时而传出欢声笑语，不远处有一座桥，桥上有一对夫妻，沈昔年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良久，沈昔年突然问道：“你何时启程？我和你一起去。”

“年关。”

沈昔年突然明白，赈灾不得不去，南部边关也不得不去，只要梁王在京一日，陛下心中便不安一日。

“梁忘年，你一定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