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伸脚的意思,江待直接俯身将她右脚的高跟鞋脱掉,将她的右脚握在手心。
“我同意了吗,你怎么擅自脱……”
林望秋挣扎着想将脚抽出来,却被江待握住小腿一个用力拉近自己怀里。
他的手指骨分明,修长且白皙。明明没怎么用力,但林望秋却看见他的指骨隐约有些凸起。
林望秋感觉有一阵电流自被他握住的那只脚流向她的全身,她没忍住将脚往回缩了缩,却被江待握得更紧。
他从抽屉里轻车熟路地拿出创可贴,垂着眼在林望秋右脚后跟那儿贴上,林望秋怔了怔,一时忘了挣扎。
她右脚后跟应该是被高跟鞋磨的,但大概是这伤口太细微,又或是她早已习以为常,导致她都没注意到它。
刚刚江待给她贴创可贴的时候她才稍微感觉到点儿疼。
贴好创可贴后江待并没有急着将她的脚放下去,而是扬了扬眉,食指恶趣味地在贴着创可贴的位置按了按。
“疼疼疼……”
林望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知道疼?”
林望秋撇开眼不去看他。
江待放下林望秋的脚,从她进门到现在,他第一次笑了笑:“愣着干吗?难道还要我替你把鞋穿上?”
“谢谢。”
她别扭地道谢。
看着脚上的创可贴,林望秋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她正要弯腰将鞋重新穿上,江待有点儿冰冷的声音就紧跟着响起:“刚刚还喊疼,现在又穿高跟鞋,不怕再磨脚?”
“不是你叫我穿上的吗?而且难道我不穿鞋吗?谁没事儿多带一双鞋?”林望秋没好气道。
这人阴阳怪气、前言不搭后语的,对待病人都没有一个好态度,林望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空气因为他们这三个语气强烈的反问句而再次陷入了沉默。
两人都没再说话。
十几分钟后吴茗笙拿着药回来。
“我拿好药了,咱们走吧。”
察觉到办公室里微妙的气氛,吴茗笙动作都变轻了一点儿。
林望秋朝她伸手,吴茗笙心领神会将她从椅子上扶起,俩人走到门口时江待在背后喊了她一声。
“林望秋!”
“嗯?”
林望秋和吴茗笙一齐回头看向他。
几秒钟后,他神色复杂地开口。
“记得来复诊。”
两姑娘皆是一愣,被这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一句话给弄懵了。
切,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吴茗笙一脸的大失所望,就在刚刚这短暂的几秒钟里,她在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江待向林望秋求复合的惊天动地感人戏码。
结果他公式化的一句“记得来复诊”让这场破镜重圆的戏剧还没开始就已谢幕。
二人出了办公室坐电梯下楼。
林望秋在电梯里控诉吴茗笙:“你刚刚也太可恶了,居然抛下我走了,把我一个人扔给江待!”
吴茗笙:“是医生叫我这么做的呀!”
“他的话是圣旨吗?你这么听他的话。我说的话你怎么一个字都不听?”
吴茗笙悻悻道:“我怕他呀,高中的时候就怕。”
“好了好了,你注意嗓子,少说话啊!”吴茗笙笑,既是转移话题,也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林望秋没说话了。
青江一中就没人不怕江待的,谁知道这家伙现在居然成了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不,他就算穿上白大褂也不是白衣天使,而是白衣恶魔。
电梯到达一楼,林望秋显得有气无力,靠在吴茗笙肩上沉默着。
倒是吴茗笙,提着药还手舞足蹈地说个不停,做着各种猜测。
“你说江待是一直待在宜宁还是最近才回来的?应该是最近才回来的吧,不然咱们在宜宁这么久怎么之前没见过他?他为什么回宜宁?该不会是为了你吧。我觉得你们……”吴茗笙看向身旁,突然怔住了,林望秋站在原地,脸上是一道极其明显的泪痕,“你怎么哭了……”
吴茗笙打了自己的嘴一下:“都怪我这张嘴,你俩都分手这么久了我还说个不停。秋秋对不起啊!为了男人流泪不值得的,别哭了!”
“江待是个混蛋。”
林望秋呜咽着说,眼泪越发汹涌。
“对对对,他是混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吴茗笙在包里去翻纸巾想给林望秋擦擦眼泪,结果想起上午的时候因为隔壁的同事打翻了她的咖啡,导致她那时候把纸巾给用完了。
“我去小卖部给你买纸……”
说完这句吴茗笙又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瞧我这嘴……”
她怎么忘了,林望秋第一次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