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在海洋深处，顶上珠宝的光泽照耀下来，窥见幽暗海底有多美丽，有风格粗犷但用材珍贵的建筑群，巨大的蚌壳一张一合，或许会有小生物进出，色彩缤纷的珊瑚礁点缀其中，透明水母的伞盖收缩扩张，梦幻迷人，也有大型海洋生物，但它们默契避开了这，因为这里是h海妖的族地。

即使存在某种限制，海妖也是得天独厚，上天赐予他们强壮身躯的时候，又给了他们绝美的容颜，在海兽懵懂的脑子中，他们知道海妖是不好惹的生物，他们优雅又血腥，美丽又凶残。

意外游荡到此地的凶残海兽本能地瑟缩了下身子，飞快游走，它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那里，聚集了它的许多天敌，再不逃，他们就该追上来了！

与此同时，海妖族地。

海妖们三五成群，姿态各异，但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迫切，他们聚集在这里也只为一件事。

“乔伊斯，快和我们讲讲吧。”

“是啊，只有你能讲出那么精彩的故事。”

“强壮的乔伊斯，请继续吧。”

他们谈论的自然是姜然讲述的《海的女儿》，乔伊斯自发学会了宣传技巧，等心中的震荡少了几分，他开始向族人讲述故事，然后见证过无数遍族人从不以为然到满脸渴望的变化，经过海妖们的口口相传，他，乔伊斯，已经变成了族中最受欢迎的海妖。

而现在已经数不清是他第几遍讲述这个故事，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他讲故事的技巧也越来越高，海妖们都被他讲述的心痒痒，恨不得立刻听完故事。

于是，乔伊斯不过歇息一会，就有上道的海妖递来吃食，更有海妖们的“催更”行动。

海妖们一个个没了矜持，渴望、哀求等表情出现在他们高贵的脸上，发出令生物迷醉的吟唱般的声音，这副模样要是让外面的海兽见了，说不定连逃跑的速度都会放慢。

被同族用这样热烈的眼光看着，乔伊斯嘴角翘了翘，他努力往下压了压嘴角，示意族人们稍安勿躁，“申明一下，故事不是我创作的，但是……再讲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海妖们集体松了口气，他们自然知道故事不是乔伊斯创作，但他们更想知道人鱼公主的结局，她和王子究竟会怎样啊，真是急死他们了！

旁边的海妖不都是新听众，他们早已心痛得知小美人鱼化为泡沫的结局，但他们没有出声，一是因为他们想看看拉来的姐姐/兄弟/父母听到结局的真实反应，二是海妖沉醉于人鱼公主的故事，只想做个好观众！

嘤嘤，真是太感妖了。

腹肌分明、手臂有着结实肌肉的海妖们眼睛红肿，从眼眶流下的滴滴泪珠化作圆润无暇的珍珠掉落，修长的鱼尾似发泄似憋闷地拍打，身下坚硬贝壳即刻出现裂纹，珊瑚东倒西歪，但始作俑者们却不关心这个，他们甚至没看破碎的贝壳和珊瑚一眼，因为乔伊斯在短暂的休息后开讲啦！

“人鱼公主找到海巫婆，海巫婆得知她的来意，说……”

说什么？

丽芙是族里的医师，在族人们的溃败期来临时给予安抚，可效果不大，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助，这一点，就连她的老师凯琳也无能为力，在最绝望的时候，她也幻想过厉害的海妖医师从海底深处悠莱，告诉他们安乐度过溃败期的办法，可是没有，她和老师已经代表族里最高的医疗水平，在许多个日夜，她们熬红了眼睛，用尽所有知识也起不了作用。

在日复一日的失败阴影下，丽芙和凯琳越来越消沉，丽芙算是只年富力强的海妖，但是凯琳年纪大了，在心力交瘁下，她的溃败期提早到来！

丽芙很是伤心，但她深刻认识到没有海妖能逃过溃败期，这是必然到来的——命运。

她浑浑噩噩的，没了人生目标，也不想着捉鱼吃，不想着海面上的景象，也忘了从前与伙伴们欢声笑语的时光，她觉得有些不对，但她有些累了，已经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可今天，她曾经的好朋友，乔伊斯，一反往日的兴奋，他谈论着海面上的见闻，更眉飞色舞地讲述他听来的故事，听到人鱼公主的美丽善良，丽芙挑了挑眉，听到她爱上王子，丽芙升起了一丝好奇，但很少，但听到海巫婆的神奇药水时，她瞪大了眼睛，挤开前面一圈圈海妖，到了离乔伊斯最近的地方。

海妖们是海洋的霸主，这就注定了他们不是怯懦胆小的人，不服，行啊，干一架再说，你赢了怎么都行。

但推开他们的可是丽芙，那个曾经立志解决海妖溃败期烦恼的，曾经有着一头耀眼红发的，与他们有过不少美好回忆的丽芙啊，见是她，不少海妖都收起了脸上的不满。

听众席位置的变换没有逃过乔伊斯的双眼，但他很能理解丽芙，哪怕之前的丽芙消极厌世，但哪有海妖能逃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呢。

他绽放了一个了然的笑容，用海妖优美的嗓音娓娓道来。

丽芙听得如痴如醉，原来，海巫婆不算什么好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