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翌日,明棠是被司晨鸡叫醒的,不知为何昨晚睡得格外沉,一夜无梦,以往在剑宗她都不需要他人来叫,自己会准时醒来。也许是这里格外静,也许是这里的春色格外好,也许是这里的春天气候格外舒适。
换掉自己在剑宗的弟子服,穿上书院送来的青色弟子服,也许是终日穿着粉色的弟子服,今日换一套新的衣衫,站在镜子面前,让人眼前一新。
王妧懒懒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握就说你应该每天都换几套衣服的,每天都穿着那一套衣服,欸......”王妧一个打滚从床上起来,跑到明棠面前,盯着她看。
“怎么了?”
“虽书院规定要穿弟子服,可没规定头上的发饰。”王妧边说边找到了她装发饰的箱子,打开来,拿出了一朵绿色宫花,和几根玉簪,然后伸手拔掉了江梨头上的银簪,将拿出的首饰一一往明棠头上戴。
“不用了,这样已经够好了,戴成这样如何习剑?”说着便用手去当王妧伸过来的手。
“习剑?学院有规定,每逢一三九才可习剑,其他时间可是不允许的。”巧妙的躲过明棠的手,王妧以一种刁钻的佩戴方式将玉簪戴于明棠头上。
“习剑还需规定时间?”
“那是当然,没当一个离谱的规定出现,就必定有一件离谱的事发生。”王妧不以为然的穿上了她带过来的衣服。王妧不是书院弟子自然就可不必穿弟子服,只不过宁掌教看不过去她终日闲着,所以命令她也去跟着一众人习剑。
二人在房内聊着,外面传来了一个人的敲门声。
“还没好吗?再不快点,可是要迟到的,第一节可是严掌教的课。”是莫子儒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
“严掌教!快点,快点。哦,急死了。”王妧手忙脚乱的传好衣裳,再洗漱几下,就拉着明棠往外面跑。
“我说王妧,早点起就不需要这么急了啊!”莫子儒连忙追上二人。
“要你管!我喜欢每天都这么急。”
“慢点,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那可比迟到还要严重。”说着三人都放慢了速度,要是你仔细看三人的背影,你会发现王妧的步摇在晃动,明棠的裙带也在晃动,而莫子儒身前的玉佩也在晃动。
三人终于到了草堂,是的,就是草堂,没有墙壁,只有一个茅草屋顶盖在上面,以及几根孤零零的柱子。
坐在草堂中,春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真是惬意,一两稍太阳活泼的跳了进来,落在明棠的身上,可真舒适。
抬头望四周看,发现谢逢春坐在她的右侧,王妧坐在她的左侧,莫子儒坐在王妧的后面,其他人都不曾见过。
明棠在打量他人时,他人也在打量明棠。
感受着其他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明棠默默的把头低了下去。
谢逢春注意到了这点,心想,这还是剑修吗?如此胆小。这是楚清越的师妹吗?
谢逢春坐直身子,明棠本就是坐在角落附近,谢逢春挡住了大部分人打量的目光。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减少了,明棠不禁松了口气,也坐直了身子,头也抬起来了,用余光看到谢逢春坐的笔直的身子,明棠也不禁坐的更直了,头也抬得更高了。
严掌教拿着一本书走进来了,像弟子处看了几眼,便说,“今日,剑宗的弟子也来了,可以正式授课了,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普天之下,只有青华剑宗被世人默认为剑宗,不用说全名,就可以知道是它。
还没说完,堂下就传来了众多私语,“原来是剑宗的弟子,我还以为又多来了个插班生。”“这看起来不像啊,温温弱弱的。”......
严掌教用书拍了下桌面,堂下立马噤声。
“翻到第56页,今天......”很快草堂内只剩下了掌教的声音与翻书声。
虽然明棠不是一般的剑修,可是她也是个剑修。听着掌教的解析与“莎莎”声,感受着融融春光,以及外面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明棠很快就陷入了美梦中。
严掌教看着打瞌睡的明棠,不禁摇了摇头,初始看见她还以为今年剑宗终于送了个好苗子过来,没想到与往年的一样,于是不管她,继续讲他的课。
“色斯举矣,翔而后集。......”一节课就这样上掉了,明棠从梦中醒来,抬头向上望,掌教还在讲,而弟子们呢?只见王妧的头如小鸡啄米似的,一些弟子如明棠一样陷入了梦乡,一些弟子正兴致勃勃的听着,这种东西竟然会有人听的如此有趣?怪哉,怪哉。
向右一望,谢逢春正低头在书上写着什么,全神贯注,明棠将身子往右边靠了点,看见谢逢春写的根本不是掌教讲的书,而是另外一本。
察觉到明棠的打量,谢逢春抬头向他一笑,便继续埋头在他的书里了。
笑?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