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
江涵月喝完一盏茶,春枝才把今日江府发生的事讲完。特别讲到江涵雪还想把江涵月拉下水,每日里和沈表公子眉来眼去,她们做丫头的都看出他们不一般,气得她脸红耳赤,平时不知道这个二姑娘这般无耻,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冤枉她家姑娘,还好老爷英明神武,没有轻信她。
“好春枝,莫气,去开箱拿些银子赏给母亲和江涵雪身边的丫头婆子,她们今日辛苦了。还有江涵雪身边那个丫头,明日见她家人来给她赎身。”
要赶在沈玉倾和江涵雪俩人私会时又赶上父亲也在,这个时机她等了好几日,也是她太高估沈玉倾,什么翩翩公子,江涵雪一个眼神就勾得魂也没,她和顾恒之拿来的药粉还没机会用上,他们自己先抱在一团。不过也多亏他们这么心急如焚,热情似火才有今日这出好戏。
春枝领命拿了银子出去,好在沈小夫人晕倒了,不然一查就查到姑娘头上,她赶紧得把人打发掉。
江涵月闭上眼,沈氏有身孕,这是上辈子不曾出现的变数,不过她重生而来本来就是变数。
沈清韵若能生下儿子,她们江府也有了后,到那时她也嫁过去顾府,沈清韵手没那么长,敢伸进顾府。但愿她有了嫡子后,好好做她的江夫人。
她上辈子一直觉得顾恒之傻,耿直不会变通,看这次帮她出主意,怎么收买人,怎么选好时机,怎么自己抽身而出,他说的头头是道,这样精明的人不知上辈子如何被陷害,而上辈子的太子没说错,他那时还是清醒的,他们上世并无私交,说顾恒之对她有情她第一个不相信,又解释不了为何他要这样对自己,想的她头疼。
江府的闹剧静悄悄过去,这次反击让她心情愉悦,正如顾恒之说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不过没高兴几日,江明德找她过去。
“爹,你找女儿?”江涵月看见父亲憔悴了许多。
“为父昨日上顾府,顾恒之下个月来下聘,这些时日就莫要出府了,问你母亲还差些什么,她身子不爽利,你差什么也可以来和父亲说。”
一辈子以礼教为荣的江明德,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做出如此,若是两情相悦,沈玉倾来求娶,他不似那等嫌贫爱富,他自己也是贫寒出身,沈玉倾年少有为,人又是一表人材,多少人求着要把女儿嫁他,到底是贫寒见识短浅,也只怪自己对两个女儿的关心太少,为人父母无耐只能尽力挽救。
不然江涵雪比她姐姐还早出嫁,丰京城里的夫人们都是人精,妹妹着急比姐姐出嫁,不说大家也知道是出了何事,怕就怕那些个长舌妇还不知得编排成何样。
江涵月对提早婚期没有异议,如今她看着江府的一切都觉荒唐,她的好妹妹,原来这么早就和沈玉倾有了肌肤之亲。上辈子她到底做了什么孽,被人这么愚弄。
四月十八,顾侯府一早请了丰京城最富盛名的媒婆,纳征,顾家抬了六十四抬聘礼,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红艳艳一片摆满了江府前院,顾侯爷和江明德定下了婚期,六月初八迎娶新妇进门。
随着聘礼还有一个木雕的簪子,大丰朝年轻男子求亲时都会送上未婚妻一根自己亲自雕刻的簪子,许多都是买现成的,顾恒之倒是好心了。
江涵月的嫁妆都是提前准备的,她只需绣自己的盖头,还有过门后送翁婆的女红,这些春枝到时候帮她绣,她上辈子勤勤恳恳做女红,她的夫君身上从内到外穿的都是她亲自缝制的,他也不曾给她个好脸色,不爱的人,做了多大的付出他都觉得你是应该的。
江涵月闭门不出,却有人看不过,江涵雪也和沈玉倾定亲,这辈子她没了江涵月的嫁妆,心里越想越气,顾恒之貌丑,那家世可比沈玉倾不是一个阶层的,江涵月又有嫁妆傍身,她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江涵月盖头也早绣好了,只是不想出去遇到沈氏和江涵雪,那个继妹自从订婚后总是用愤恨的眼神看自己,她不想和她计较,沈玉倾的母亲,那个擅长给儿媳立规矩的好婆婆会好好教她怎么做儿媳。
她那时是新妇,沈母在她回门后要她手洗家里的衣物,说是丫头洗不干净,冰冷的井水冻得她手指发麻无知觉,不小心把洗好的衣服掉落在地,惹来沈母一顿恶毒的冷嘲热讽。
她以作贱她为乐,使唤这个曾经的千金大小姐为她端茶送水,洗衣做菜,丫鬟的活都让她做,沈玉倾回来还经常在他眼前抱怨他娶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回来,衣洗不干净,菜做不合口,连给她端的茶太烫太冷都不知道,跟个木头似的。
她已经好久没想起这些事,上辈子如同一场噩梦,白日婆母苛待,夜里夫君对她也是冷眼冷语,即便这样,她也不曾想过和离,只是觉得是自己不好,拿出嫁妆银子给沈玉倾在丰京买了个两进的小院,为他仕途打点,继母沈氏也是教她嫁夫从夫,不可忤逆夫婿,她起早贪黑的伺候他一家,他们却连她命都不放过。
“姐姐在吗?”江涵雪路过江涵月的院子,她心还是不甘。
“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