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没什么坏处。”

“怎么会没坏处？”云岚继续道，“白骨石这等邪物，极易容易招惹阴邪之物，你们那些稀奇古怪的仪式万一招来恶魂怎么办？”

“那不至于。”步恒宇犹自嘴硬，“再者，即便招来了，灭了就是。”

说话间，雪狼将男人带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鹤鸣。

刚一到，鹤鸣便噼里啪啦的说道：“这个男人坏透了，他知道这个法子，竟然默许了小狐狸，太坏了，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同意这桩婚事。”

躺在床上及其虚弱的青颜道：“别骂他了，是我自愿的。”

风雪气急，骂的更狠：“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步恒宇在一旁小声嘟囔：“别一棍子打死一大片吧。”

雪狼悄悄挪到了风雪身后，他与这些臭男人不一样。

至于鹤鸣，他是鹤，臭男人骂不到他身上。

风雪扭头骂步恒宇：“我说错了吗？当年琳琅因为臭男人跟我吵架，害我一怒之下离开逍遥山，你看得清楚不是也没替我说话吗？枉你天天正义挂嘴边，不过虚名罢了。”

步恒宇被说的哑口无言，继续面壁思过，当年的他也不知道后来会有祭祀一事啊，他还是有点冤的。

男人跪到床边，哭诉：“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后果，我只当是服下一味药便可以了，若我早知道这样，必定不会答应的。”

风雪看着男人突然察觉不对，便伸手探他脉息：“小狐狸，你做了什么？”

“他服下白骨石后，与其相斥，危在旦夕，不得已我自断一尾救了他。”

青颜说的轻巧，听的人却怒不可遏。

“什么？你百年都未修出一尾，如今却自断一尾救他？”

男人早已泣不成声，瘫软在地上：“青颜，是我对不起你。”

青颜伸手摸摸他的头：“不要这样说，是我想让你与我共长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

风雪甩袖离去：“我累了，要去休息。”

雪狼追随而去。

步恒宇见状也忙追了出去。

鹤鸣看着云岚：“那我们？”

云岚恨铁不成钢望着躺在床上的青颜：“小狐狸需要照顾，你想去便去罢。”

“那我不想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难得，鹤鸣没有同云岚顶嘴。

夺门而出的风雪也并未走远，只拐了个弯便停了下来，她对身后的步恒宇道：“当年，琳琅心仪的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我也忘了。”

风雪继续道：“她因为送给那个男的礼物被我不小心打坏了，就对我恶言相向，说讨厌我，为了一个臭男人她说讨厌我。”

雪狼蹭蹭风雪无力垂下的手。

“她是故意的。”步恒宇的眼底写满了心疼，“她比我我们都早知道她要被献祭于噬灵渊，你性格倔强，势必不会同意，她害怕你因她而亡，便随便寻了个借口同你吵架。

你二人彼此了解，她最知道说什么能戳你心窝，便专挑气你的来说。

你走后她将自己关起来哭了一夜，我也是到第二天才知道献祭一事，那时你一气之下不知去向，她暗自窃喜，拖我交你一物，并转告你：莫要为她复仇。”

千年来，风雪就一直怀疑琳琅当初是为了气她，但从未有答案，如今由别人告诉自己，她更加憎恨千年前冲动的自己。

步恒宇将手里的一支玉簪递给风雪：“她说当时你看这支玉簪看了良久，但没舍得买，她就背着你偷偷买了，至于你摔碎的那块玉佩，只是她帮师兄弟代买的，她用来气你罢了。”

风雪看到玉簪的时候愣住了，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支一模一样的：“这玉簪不是我喜欢，是我以为琳琅会喜欢，所以我打算买下来在她十五岁生日的那天送给她。

但当时我钱不够，便在摊位前多看了一会儿，心想第二天再下来买。谁料第二天我便与她发生争吵，我一气之下便出了山。

我虽气她，但她的十五岁我不能缺席，我带够了钱去买簪子，老板却告诉我被别人买走了。

但我当时只觉得唯有那根簪子才能配得上琳琅，便磨着老板又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做好后我便回了逍遥山。

我还给她带了她爱吃的蜜豆糕，我要让她知道我是大度的，才不像她那般小肚鸡肠为了一个男人跟我吵架，我准备了很多……

却不想一上山就得知她已沉入噬灵渊两日两夜，痛不欲生。”

步恒宇沉默不语，当年的祭祀要够七日七夜，他也亲自在深渊旁待了七日七夜，从始到终他都未作出反抗，不如风雪，不如步月华，不如琳琅。

千年来，他都在这种无用的愧疚中反复拉扯，时不时的怀疑自己身为仙门的意义，也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短暂的寂静，只有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