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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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晚失眠了，失得彻彻底底。

这天刚起来便发觉头有千斤重，她昏昏沉沉地走进卫生间。

镜子中的女人——发丝凌乱，桃颊微红，睡裙倒是很齐整，只是内衣莫名地上移了不少，排扣也蹭松了一半。

这时或许她还在反省自己睡相怎么变差了，下一秒就不这么认为了。

萧晚不觉得锁骨间那可疑的红痕是蚊子咬的，或是自己无意识间戳出来的。

简单洗漱，她准备回卧室换衣服时听见厨房传来响动，好奇地闻声而去，还没掀开门帘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里面的人身姿挺拔，埋着头将盛好的粥摆进餐盘，动作专注，一时没有注意到门边。

萧晚则正好能看到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心下想着事便不由得走近。

陈述见人过来，停下手，给她递过一杯温水：“早。”

“谢谢。”想说的话生生顿住被吞了回去，她笑着，声音却是闷闷的：“已经不早了。”

陈述观察她的脸色，听不出语气的口吻：“睡前还是少喝咖啡。”

萧晚捧着水杯，浅浅抿了一口就想放下。

“喝完。”

她鬼使神差地听话，把整一杯都喝光。

陈述满意地笑了，又表示抱歉：“昨天实在困，没看多久就睡了。”

“没关系，你这两天确实没休息好……”其实可以再好好睡一下的，后半句她没讲出来。

餐盘上的食物精致，按一汁三菜的格式，主食是皮蛋鲜虾粥，看着软糯诱人。

收拾好客厅，萧晚俯身舀了一勺，不烫，粥稠而不糊稀而不烂的口感很好，味道也让她惊喜。

另外的，小碟嫩豆腐、辣白菜、半开的番石榴以及小杯茉莉花茶，摆盘令人赏心悦目。

她看了眼菜，又看了眼他。

陈述心领神会，勾唇解释：“就地取材。”

“真会。”她由衷称赞。

两人并肩而坐，各自享受着食物，时而搭上句话，相处得温馨和谐，这让萧晚有种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的错觉。

餐后，陈述没再多待。

萧晚站在门口跟他道别，看着对方身影消失不见，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

她暗想，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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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晚收了心，老老实实将手头停滞半久的科研项目划上日程。

大多数时间都是沉浸在文著的原典阅读中，比起参考各种不具权威的二手文献，她其实更青睐这种缓慢而切实的“笨”方法。

国内的疫情态势略有起伏，很多学术交流的讲座只能线上开展。

跟同行分享自己的研究进度，相互做汇报提意见，一连几天的输入输出，让萧晚的思维不断充盈和活跃起来，也给自己的科研提供了很多新的视角和灵感。

SCI论文发出等待审稿需要过五关斩六将，是个漫长而折磨人的过程。

不同于当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萧晚不再凭着一腔愚勇越挫越勇，而是更多考虑自己论文课题的新鲜程度与受众情况，同时针对性地选择期刊送审。

幸运的是她没有做无用功，历经近一周的繁杂程序，最终高效率送外审，论文状态来到under review。

这阶段一般需要等待数月时间，与此同时萧晚也规划着旅游的行程。

外面有敲门声。

“直接进来吧，门没锁。”她俯身收拾着行李，声音从卧室传出。

高芸寻声而来：“现在就准备，马上就要走吗？”

“过两天。”萧晚笑着，还在翻手册，去的地方海拔有些高需要备些厚衣服。

“计划好去哪玩了吗？”

“有些贪心。”她站起，走到梳妆台上去拿手机，“想要走遍整个大西北。”

根据某知名纪录片评选的“国内一生必去五十个地方”，萧晚圈画出地点，这次打算先走一半。

“很服气，我可不敢独自一个去这么远的地方旅游。”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萧晚惭愧一笑，“说来还是有些后怕的。”

“要去多久？”

“这得看现下形势，疫情还没完呢，说不定我刚走没两天就被隔离去酒店了。”

萧晚似在开玩笑，实则说得也没错，行程她是已经计划好了，后续能否真正完成并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静下来仔细想想，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这个出游决定其实很欠妥当，内心却有种非去不可的架势。

“如何了？跟你的空军小哥哥。”

“别说了，还没结婚呢，已经有守活寡的感觉了。”高芸明明苦恼，却没心没肺地笑，“就经常性断联，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成他的备胎了？”

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