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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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川由美子要回京都府乡下的祖母家住几天，顺道把萧晚也给带走了。

距离东京大约有五小时的自驾车程。

一路上，眼前的主题风景从林立的高楼大厦渐渐转变成千年的古都名刹。

乡村则被隔离在一望无际的稻田之后。

两人坐后座，由美子起先感到无聊，从包里抽出本《non no》随意地翻着。

里头大多收纳的是每月最新发妆、衣物穿搭之类的实用资讯，也有很多日本人气明星访谈和趣味恋爱心理测试等生活情报，non no总是走在日系流行风尚的最先端，里面单品价位都是中高档的，倒的确适合由美子这样的千金小姐做受众。

“なんだ、この前も出てきたな。”（什么嘛，上次都出现过了呢。）

“萧晚。”由美子扭过头叫了声在趴在车窗边看风景的姑娘。

萧晚转过身跟她对视，从对方的表情中秒懂她的意思，微笑着接过杂志。

由美子从包里掏出一体化妆盒，余光瞥向一旁举起的杂志页面，对着小镜子开始描眉涂眼。

车子在稻田里的小路上开了很久很久，突然间似乎轧到了一块凸起的地面，车身一晃荡，由美子手中的镜子抓握不住地扣上，再打开时，眼线胶笔沿着眼尾向下的趋势留下一条，由于力道没把握住，那线粗粗长长的，宛如条扭着身子的黑色毛毛虫。

萧晚没忍住，抖着双肩直接笑了出来，由美子气恼地把笔一甩，倾过身也要给她化。

两人闹着，再不多时，车便停下，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周边庭宅零零散散，小径、绿树、青苔、娟娟溪流，环境清幽，静谧至极，像是与世隔绝一样。

萧晚下了车，放下行李箱，跟在由美子后边。

穿过门廊，进了玄关门，就见到从木门后走出位带银灰发色的老人，发量稀疏，梳在后边是个简单的发髻，着一身老式和服。

萧晚猜测或许她就是由美子的祖母，对方没讲话，只是慈祥地笑着看她们。她不知该如何，因为由美子也没讲话。

侧目看过去，由美子正打着手语。

老妇人闭眼笑着点点头，又睁眼。由美子小碎步踏过去跟她拥抱。

虽然没讲话，但目光似乎能够传递些情绪和信息，萧晚也走了过去，牵住了对方伸出的手。

心态由一开始的紧张，渐渐转向平和。

房内的推拉门和木框架看着像是已经在这屹立了百年，工艺满是细节之美，复古老旧又韵味悠然。

由美子带她进了间榻榻米屋子，边放下行李边跟她聊起房子和祖母的故事。

晚饭很清淡，饭后就随她们来到长L型的木门廊上边喝茶边凝视庭院。

茶庭有些阴冷潮湿，苔藓几乎漫布在每一块石阶和石墩上。石灯笼、汀步和地菩萨错落有致，竹节作笕引来山涧清流导入一字形水钵内，时而啪嗒一声，打在沾水的石蹲上，发出清脆声响，音色优美，像是古琴拨弹出的弦声，清幽空远。

当前的天气也还是高温炎热，但此刻萧晚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出奇的清静泠然。

“已经习惯了东京的夜晚，一回到这里，这么早入睡总觉得还是有些不适应。”由美子松下长发和衣躺下，“萧晚你呢？”

萧晚闭目聆听着窗外稻田里的青蛙和甲虫声，整个人出神得厉害。

由美子翻身坐起，钻进她的薄被里，伸手从她短袖里探进手去挠她的胳肢窝。

觉得痒，萧晚笑着推她手，身子往后退：“我还好啦，能适应。”

由美子觉得无趣，又拉着她聊天。

一会儿说到秋山，由美子就停不下来，整个人都异常地活跃和兴奋。

一会儿讲到夏日花火大会，由美子说自己从来没有跟朋友单独去过，要让她陪自己参加。萧晚说好。

最后不知怎地又谈到星座运势，再次翻身坐起。

萧晚伸手把她拉回去躺下：“你上午已经测试过一遍了。”

“可是......”由美子食指点着唇，粲然一笑，“还没有给你测啊。”

接着起身光脚碎步到行李旁，十几秒后回来，借由手机打着灯。

萧晚在一旁无可奈何，怎么总是会有人这么热衷于给别人占卜呢？

“しょうちゃんは......”由美子用手指划着一行行，“十一月の......さそり座......”（萧晚的话......十一月的......天蝎座......）

“分かった！”（找到了！）

“萧晚，这里说......”

“みてみて，こっちこっち。”（快看，这儿。）

“我在听。”

萧晚听着她一会儿中文一会儿日文，脑袋都有些发晕。

“十二年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