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2）

“欸？好厉害！”

林修啧啧称奇，仿佛已能想象得到，涣涣看见师父板着脸拿松子喂他的场景。而那边涣涣却是又一脸疑惑，心想堂堂仙尊，怎么突然说话像个傻子似的。

燕慕云接着又提点涣涣，道：“你再仔细瞧瞧，我旁边站的到底是谁？平时谁对你最好，谁会护着你，谁喂你吃的？”

小肥鸟哆哆嗦嗦，张开绿豆小眼，又仔细打量一遍，只觉眼前这位“仙尊”越看越不对劲，随后“啾”的一声跳起来，一翅膀拍在林修脑门上：“你这臭小子不是林修……”

但他话音未落，突然又呆了呆，仿佛痴傻一般，定在原地不动了。

林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慕云道：“你接着看。”

只见涣涣回神，竟又对着林修一阵磕头，连说话都结巴了：“小小小小的出言不逊，罪罪罪该万死！求仙尊饶命啊！”

林修大奇：“咦？他刚才不是都认出我了吗？怎会这会儿又变回去了？”

燕慕云笑道：“这也是欺骗之咒的效果之一，会抹掉你发现的真相，然后重置记忆。”

林修惊恐道：“那言灵之术岂非不可破解？”

“当然不是。”

燕慕云摇头：“只要意识到自己身中言灵，再去回想事件真相，便可以强行破解。不过中咒者修为越低，便越难察觉，若由外人强行破除，神识所受的反噬与副作用便越强。所以……咦？怎么中了两层咒……”

林修问道：“怎么了吗？”

燕慕云一慌：“没、没什么。”

说着便对涣涣点了点，道声：“解。”然后又从口袋掏出一把花生给他：“吃吧吃吧，想吃多少都买给你。”

再说回凌灵这边。

“尊主，您怎么了？”赤练仙也察觉她的异常，问道。

是什么来着？

凌灵使劲想了想，但脑中竟然空空如也，仿佛起了一片大雾，就连方才为何起身都忘了干净。

她困惑的摇了摇头，接着又趴了回去：“哦，没什么，你继续。”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然而赤练仙的眉心却微微皱起。

他看得出凌灵明明是想到了什么，可为何自己一问，她就忽然不说了？难不成有事是在瞒着他？

实际自白天开始，赤练仙便一直挂记着凌灵的身体状况。在他看来，涣涣的出现，与凌灵想要削弱自己的力量绝对脱不开干系。尤其最近凌灵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弱，也让他对凌灵最初“越杀越强”的那套说辞产生了怀疑。

他担心凌灵是不是受人蒙骗了，便又问道：“尊主，那秃鸟究竟是如何与您攀上关系的？他是星日马的哥哥，这一点很可疑。”

“啊这……”

凌灵回过神来，感觉一阵心虚：“他说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不受赏识，想出人头地，千里迢迢从朱雀国跑到落魂涧投奔魔族，我当时一个心软，就收留了他。至于后来发现他是星宿的哥哥，那完全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其实在原游戏中，司徒涣作为星日马的哥哥，也有属于自己的一条支线，名叫“扬名立万”，算作是小邹给星宿剧情的番外和补充，而且涣涣那时用的是人身，而非如今雀妖的形态。

当时涣涣跑去了紫微垣，守在皇城下，想要等待机会面见大人物，然后毛遂自荐获得赏识。可惜多年来一直无人问津，这才没能回家，甚至错过了母亲去世。凌灵便将原本的地点改了一改，打算糊弄过去。

赤练仙却歪过头：“哦？真的吗？”

凌灵大声道：“我没事骗你干啥！”

赤练仙道：“可是，您每次心虚的时候，声音都特别大。”

凌灵：“……”

赤练仙叹息道：“不想说就算了。毕竟属下的职责，只是将发生的事汇报给您。”

凌灵：“……”

凌灵暗骂一声，心说这话怎么感觉一股子茶味？但接着心头又泛起一片柔软。

赤练仙七窍玲珑心思细腻，是真心实意的担心她，为她好。其实凌灵也不想瞒着他，可是，这背后的真相她要怎么解释？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涣涣是系统，给她发布任务的？

她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道：“小仙你是我的影卫，也是我最信赖的人。司徒涣的背景我绝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关于他的情况，我三言两语说不清，而且现在很多事情，就连我自己也感觉很错乱，所以暂时还不知怎么跟你解释。

“……但是你放心，我能看出涣涣没有恶意，可能只是被人利用了。我跟你保证，我会谨慎小心，对他多加注意，等我把思路彻底理顺了，就第一个告诉你，好吗？”

“嗯。”

赤练仙点了点头，嫣然笑道：“我知道，否则我当时骂小星她哥不是东西的时候，您也不会替那秃鸟解围了。”

凌灵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