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供认
> 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这样了,程山屏有点脚下突然踩空的感觉,脸上更是浮现出悲愤,感觉自己在这小子面前好像被剥了个赤条条,毫无反抗之力,竟连说狠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跟你废话吗?是老板娘念旧情!老板娘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说的好听点是心慈手软,说的难听点是妇人之仁,哪怕到了现在,她依然不忍对你下手,依然想给你一条活路。但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想知道真相。老板娘说了,只要你给她一个交代,她放你离开!” 好一通噼里啪啦,令现场都安静了,该说的或不该说的好像都被庾庆一个人给说完了。 程山屏神色中渐有艰难之意浮现,更多的是不堪和愧疚。 几人渐渐读懂了,铁妙青眼中跟着浮现情何以堪,已经顾不上了庾庆为她瞎许的诺,顾得上也不会否认。庾庆没白跟她相处这些日子,的确说中了她的心思,对妙青堂的人她下不了杀手。 孙瓶突然厉声质问:“老程,你为何这样做?”语气中亦有难以遏制的愤怒。 朱上彪怒视,双拳紧握。 孙瓶的一声厉喝,撕破了程山屏的窗户纸,他满脸无奈且无力的样子,艰难着给了句,“是鉴元斋的人!”抬眼看向了因他招认而一脸悲哀的铁妙青,“老板娘,我真没想过要背叛妙青堂,可我没的选择,你知道的,我还有个老娘,我老娘落在了鉴元斋的手上。” “鉴元斋?” “妙青堂与鉴元斋无冤无仇,为何使如此下作手段?” 妙青堂三人皆惊,各有疑问。 程山屏盯着铁妙青惨笑摇头,“老板娘,是鉴元斋,您再好好想想,真的是毫无瓜葛吗?” 此话一出,妙青堂三人皆若有所思。 什么情况?庾庆疑惑着看几人的反应,搞不懂,估摸着妙青堂和那个什么鉴元斋应该是有点什么扯不清才对。 程山屏:“老板娘,话说到这个地步,难道您真不明白他们因何而挟持我老娘吗?我冤不冤?” 此问明显令铁妙青神色不堪之极。 孙瓶忽盯着程山屏问出一句,“东家那次是秘密出行,应该没外人知道,突然遇袭,事出蹊跷,是不是和你有关?” 程山屏似无脸以对,仰天闭目,“是我把东家行踪泄露给了鉴元斋那边,我没办法,我若不答应,他们便要辱我老娘!” “你…”朱上彪震怒,上前就想给他一耳光。 孙瓶一把拦住了他,略摇头,又朝铁妙青抬了抬下巴,示意这事让铁妙青去处理。 铁妙青低了头,斗笠遮住了脸,外人看不清她神色。 庾庆有些糊涂,忍不住问了句,“那个什么鉴元斋和你们究竟有何恩怨?” 孙瓶一句话甩过来,“这事和你无关,无须多问。”摆明了不想让外人知道,显然有不足与外人道的隐情。 庾庆嗤声道:“真要论起前因后果来,害我受困,怎会与我无关,既然你们不想说,我也勉强不了。程山屏,有件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跟我过不去,甚至想对我下杀手,这不是我的错觉吧,为什么?” 程山屏立马扭头,狠狠盯来,“若非你多事,焉能如此,若你没办法找到火蟋蟀,又怎会闹成这样?” 一两句话便道出了所有真相,众人一听就明白了。 火蟋蟀的任务,鉴元斋未必指望过妙青堂,可妙青堂一旦找到了火蟋蟀,程山屏就不敢不报给鉴元斋知晓,否则事后无法向鉴元斋交代。 “……”庾庆无语,懂了。 敢情自己一开始说出的那句有办法帮忙,就已经让程山屏不安了,闹了这些日子不是什么不相信他,而是想阻止他,难怪一开始就想把他给弄死,连可能性的机会都不想给他。 不知程山屏是不愿让大家知道他叛徒的身份,还是想保护大家。 事已至此,这些都不重要了。 低着头的铁妙青忽痛声道:“你走,今后互不相欠,互不相见!” 孙瓶慢慢松开了程山屏,但并未彻底放开他身上的禁制,伸手示意了一个方向,通往地下尽头的方向,“现在不可能让你去通风报信,去尽头藏身吧。” 见这边信守承诺放过,腿脚有些乏力的程山屏蹒跚前行,与铁妙青错身而过时给了句,“老板娘,我不敢说我不怕死,但我还不想死,因我老娘还在他们手中,我现在还不能死!” 铁妙青无言,偏头看向一旁。 程山屏惨笑了笑,知道这女人已经不想再和自己说话,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孙瓶夫妇又何尝不是如此。 东家重伤,还有两名老伙计丧命,他已不指望能获得他们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