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中时，我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我。

但我们不可能。

母亲对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听话。

乖乖听话，然后和门当户对的家庭联姻。

不能反抗，反抗会被送走。

哥哥屈服了，他退缩了。

我想大喊，想挣扎，想不管不顾，想发疯。

可是不行，我是养女，没有资格。

我怀着对孟家感恩的心，按部就班走着母亲安排的路。

但宋焰不一样，他自由，他疯狂，他无拘无束。

我好羡慕他。

宋焰说他父母双亡，是舅舅舅妈养他。

他想带我去他家玩，我去了。

宋焰的家庭氛围很温馨，长辈和蔼，没有一点压迫感。

我很喜欢这样的家。

有一天，宋焰带我去酒吧玩，回家的路上下了暴雨。

到宋焰家时，全身衣服都湿透了。

天很晚，四处静悄悄的。

他说：“去洗个澡吧，会感冒。”

我担心有其他人，他便带着我去了卫生间。

耳畔只剩下花洒流水声，宋焰背对着我，在抽烟。

他的呼吸变得深重迟缓，我不经意一瞥，便在镜子里和他的目光四目相对。

我心脏紧缩，脑海里的声音在一遍遍强调，他是我喜欢的人。

宋焰的目光没有避开，我也没有。

空气中流动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氛围。

他深深吸口气，站起身用浴巾裹住我的身体。

我能感受到他的欲望，浴室里安安静静的，我问他：

“你看见了。”是陈述句。

他低低嗯了一声，问我：“想试吗？”

我垂下眸，内心有两股力量在撕扯，在较量。

一股叫宋焰。

还有一股——

就在我沉思时，宋焰突然抱起我的身体，将我放在洗手台上。

我猝不及防，感受到一双大手抚上我的脊背。

我默不作声，眼睛盯着天花板的白炽灯发愣。

这，已经算够疯了，对吗？

“沁沁，别怕，哥哥在呢。”

就在我打算就此沉沦时，孟晏臣的声音突兀响在耳边。

是小时候的哥哥。

是牵着我回家的哥哥。

是孟晏臣。

“砰——”

洗手间穿来巨大声响，宋焰摔倒在地，额头撞上墙壁。

我懵懵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看向狼狈的宋野。

“对不起。”我抱歉道。

然后，我跳下洗手台，将衣服穿上，跑出了宋焰的家。

那两股力量还在撕扯，我眼里掉出泪，有些后怕。

到底怕什么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