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受了。越前龙雅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意外都离开了我。南次郎叔……嗯,老爸将我带回家,我遇到了小不点儿、伦子妈妈、菜菜子姐姐。捉弄小不点儿很好玩。
“要说最快乐的事情——打网球,当然是打网球了。也是那时候,老爸察觉到了我的天赋。那会儿我对‘吞噬’称不上了解,只知道很危险,老爸也不让我和小不点儿认真对打——倒是他,私下和我练习……
“老爸以为我不知道他受伤,其实我都看在眼里。某天,当我的亲戚——在争夺抚养权之战中获得了胜利——另一位阿姨前来要求接走我,我很难过,但我还是走了。小不点儿一天天地缠着我要和我认真对打,老爸陪我练习逐渐吃不消……我必须走。
“我确实走了,连新家也没待多久。我走在街上,想着该去哪呢。啊,不知道,那随便走走吧。干什么呢,怎么养活自己呢……这次答案很明确——打网球。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地下球场,对方看我是个小孩子,就差把我直接撵出去。我说,让我试试。他们同意了,然后说我是怪物。怪物……可老爸说我是天才,他从未苛责过我,小不点儿也佩服我,说我是无所不能的哥哥。那是一次失败的冒险,阿姨将我领回了家。”
越前龙雅讲不下去了,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观众是夜色和她。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般,说这么多话。白天他是属于大家的,他快乐地融入群体。夜晚他只有他自己,他明明都习惯了。偶尔他和流浪猫狗待在一处,它们陪着他。
“有橙子吗?”
一旁的少女伸出了手。
他愣了愣。
助教小姐应该看出他情绪不对劲,想岔开话题。
越前龙雅双手都拿出,拍了拍各个口袋,摊手道:“抱歉,没——”
一只白净的手握住他的右手。
话语戛然而止,他猛地偏头,看向里侧并肩而行的少女。
时枝绘凜目不斜视,抿了抿唇。
“……手冷。”
“助教小姐果然是典型的英国人。”
说着,他握紧了来之不易的暖源。
“我并不认为这是客观评价。”
她欲抽回手,被他攥住不放。
少年的脸上漾出点笑意,他揶揄着,仿佛刚刚有点儿伤心难过的不是他。
“英国人的典型性格啊,高冷、傲娇——”手指一痛,“咳,我并不这么认为,真的——明明很让我心动嘛。”